沙誌三人帶著吃飯的家夥朝杉樹路方向走去,準備經過那裡去教室。
當走到同一棟房子下文科班二宿舍門口時,走在前麵的李心剛拐進去瞄了一眼,跟著叫了聲“百事通”,然後回頭招呼沙誌與郭家寶進去。
“裝神弄鬼呢?”李心剛隔著老遠叫了起來。二宿舍中的布局與一宿舍基本一樣,也分為南北兩個區。
此時南區中隻有百事通一人在,獨自坐在床邊閉著雙眼,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黑黑胖胖的百事通,腦袋大眼睛大,眉毛卻很短很淡。他本名費遠奇,因為自稱除課堂知識之外“無所不通無所不曉”,被同學們送了個綽號。他欣然笑納,用“百事通”的時候比本名時多多了。
百事通睜開眼睛說“王會,今年的校文科狀元,我認識他。那家夥經常打麻將,我們曾戰鬥過好幾回。想不到這次竟然考了個第一。雖然沒能去bj,但好歹也上了重點本科線,去了天津。”
接著右手捏成拳頭捅了捅身下的床鋪,“之前他就睡在這裡。”
“彆捅出洞來了,”李心剛笑笑,“原來你睡在這裡是有原因的。”跟著四下打量百事通的床鋪。
“你不會是剛才在做夢,夢到了狀元郎吧?”郭家寶問。
“他經常打麻將還能考狀元,這——怎麼可能呢?”沙誌接著問。但百事通隻是看了看他們,閉口不答。
“既然有過狀元郎,說不定有點靈氣,看來我得摸摸,”李心剛快步走到百事通床鋪的另一頭伸手摸了摸床頭的鐵柱子,回過頭來說,“做夢也在想著高考,這還是我們認識的百事通嗎?”
“手千萬彆放下去,待在那裡多吸一點!”沙誌衝李心剛說完扭頭對站在身旁的郭家寶說,“看百事通打坐的樣子確實是在沉思,應該是在想學人家狀元郎。從這點來看,百事通是個好學生。”
“你這話說得——,”郭家寶笑笑看著百事通,“百事通什麼時候不是好學生了?”
“嘿,有點意思,瞧我這個大腦瓜,可不是白長的!”百事通用手摸了摸他的大腦袋說,“你們幾個既然來了,我們就來吹吹牛,吹吹高考的事。最近我一直在琢磨那家夥的狀元之路,還沒有與人好好交流過呢!”
“既然是在狀元郎身邊潛伏過,又搶先占住這個床位,這其中一定有故事。好,先聽你吹,說不定真會有一星半點的收獲呢!”李心剛已經放下手,但是仍然看著床頭那柱子,似乎想從上麵發現點什麼。
“不過,王會的狀元之路好像很平常,與他打過幾次麻將,有什麼特彆的還在領悟中。我們先吹吹彆的。”
百事通一雙大眼掃了一下幾個人後說,“學校曾經有個打掃衛生的張爹,他孫子當年考這裡沒有考上。但是因為他給學校打掃衛生很多年,把校長從一名普通老師熬成了校長,有機會把他孫子塞進來讀高中。
“那孫子進了高中以後一直不好好學習,儘乾些偷雞摸狗的爛事,成績也很爛。但是到了高三,那孫子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開始奮發起來,一發不可收,隻能用‘一發不可收’來形容!
“那孫子隻用了一年的時間最後竟然考到了那招少年班的大學,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李心剛嗬嗬地笑著說“看來考大學很容易嘛,打麻將也能考上,還是狀元!”
郭家寶對百事通說“看來那才是你的偶像!這個故事我一早聽過,隻是不知道真假。”說話之際他和李心剛已經坐在百事通對麵的床上。
沙誌仍然站在走廊中,點點頭說“我也聽過。既然你們都知道,又是本校的,故事應該是真的,但細節未必全真。
“那孫子偷雞摸狗有可能,成績那麼爛倒不一定。你們說,用一年的時間取得那樣的成績,有沒有可能?”
“一年三百六十天,減去暑假寒假兩個月還有三百天,可能性還是比較大。”李心剛邊說邊向旁邊的郭家寶擠了擠眼,“文科可能不用一年,就可以考少年班。”
郭家寶自然明白李心剛話中有話,但還沒有來得及回應,百事通已經開始數落李心剛“什麼文科考少年班?少年班隻招理科生,一聽就知道是個沒文化的。”
李心剛馬上說“彆文科理科,隻要我們努力,現在還有足夠的時間迎接明年的高考,說不定什麼狀元也就輕鬆地拿下了,百事通先生,對不對?”
沙誌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問“如果隻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考上?”
幾道目光頓時瞬間集中到了沙誌身上。“你,這也太超前了吧?”李心剛的小眼睛眨了眨說,“但是,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哲學告訴我們哪裡有什麼絕對?
“我認為隻要做好準備,甚至一個月也有可能。對了,你怎麼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