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先關心一下學校裡的情況吧,”沙誌迅速掃了一眼幾個人後問,“在我離開學校後的這大半天裡,你們有沒有乾什麼壞事?學校裡有沒有什麼大事需要向我報告?”
“這是死胖子來了嗎?”李心剛故意望著老操場對麵的教職工宿舍大樓說。
那棟大樓與教學樓差不多同時建好啟用,死胖子住在那裡。
“不,這是校長大人吧!”郭家寶笑著說。
“嘿,報告校長大人,”撿球回來的百事通拿著球說,“小組長一直在教室裡等著你,趕快去吧!”邊說邊將球發了出去。
“真的嗎?”李心剛扭頭睜著小眼睛說,“小組長親口對你說的?”
“要見小組長,怎能不帶點東西去?”郭家寶邊回球邊笑著說,“恍迷沙沙正好!”
“要什麼恍迷沙沙,帶著一顆心就好。”百事通嗬嗬地笑著說。
“你們這幫家夥,說正經的,學校裡發生什麼大事沒有?”沙誌趕忙攔住話頭問。
“你離開之後,哦,你沒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件大事!昨晚一幫小混混在校外丁字路口打劫了幾個高一女生。”百事通說。
學校校門外有條土質公路,沿著公路往北走一百多米有個丁字路口,校外公路在那裡與嶽南鎮最長的街道長街相交。
“是些什麼人?”沙誌問。
“沒去打聽,反正是些小混混。”百事通說。
“不用打聽,也知道是嶽城的一些地頭蛇。”沙誌說。
“那些家夥,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說不定哪天會衝到學校裡來。”沙誌恨恨地說。
學校沒有專職保衛人員,宿管老師是兼職保衛老師。總有一些小混混有事沒事到學校附近來溜達。宿管老師發現他們後會馬上進行驅趕,但他們成天到處晃悠,進不了學校就在附近轉悠。
小混混們都是地頭蛇,而學生大多是外地人,輕易不敢得罪那些地頭蛇,也給小混混們了敲詐勒索甚至搶劫的機會。
校園裡時不時會聽到敲詐勒索、搶劫的事件,主要是針對女生,但偶爾也有男生。
學生們也知道晚上沒事要儘量少出校門,但少年人意氣風發,一不經意就會走出校門溜達溜達兼揮斥方遒,發生意外也就不足為奇了。
郭家寶接球並對打了幾次後,又將羽毛球擊出去老遠,跟著扭頭問了一句“衝到學校裡來?”隨後走過來將球拍遞給李心剛。
“有什麼奇怪?”李心剛瞪了郭家寶一眼,接過球拍後走過去與百事通對打。
郭家寶走到沙誌身邊,低聲說“聽說沒有,昨晚我們班發生了一件大事?”隨後微微向右轉了下頭,跟著輕輕一甩頭,那額前的長發立刻飛了起來。
“什麼大事?”
“昨天晚自習結束後吳寧蘭下樓梯時,一腳踩空從三樓滾下去,滾了半層樓。”
吳寧蘭坐在教室第三大組中間,雖然沙誌曾與李心剛提到過她並為之鬥過嘴皮,但沙誌除了記得那是個愛學習的女生,與傅常婷是同桌外,對她並沒有更多印象。
沙誌邊回憶昨晚教室中的情況邊問“怎麼會那樣,傷得重不重?”
儘管與女生們沒有來往,但沙誌還是個富有同情心的小夥子。
不過因為昨晚晚自習時在吳寧蘭的座位附近活動過好一陣,他在那裡的時候吳寧蘭肯定沒在。
吳寧蘭一定是在他離開之後回的教室,至於是什麼時候回的,當時是什麼狀態,離開教室時又是什麼情況,他腦中沒有半點印象。
“還好,胳膊、腿擦破了點皮,流了點血,沒有摔傷骨頭也沒有摔著頭,萬幸!”
“呃,你看見了?”
“我們昨晚一起離開教室下樓,你沒看見我怎麼會看見?”郭家寶略微仰了一下頭說,“沒看見,聽人說的。”
“哪——那個女生告訴你的?”沙誌看著郭家寶故意意味深長地說。
郭家寶的雙眼隨著羽毛球在飛,一種輕輕的笑意卻不經意地在嘴角流瀉“傅常婷說的。”
“你們——約會了?”沙誌立刻雙眼緊緊地盯著郭家寶問,“兄弟,我該送上祝福還是該阻止呢?”
本來沙誌隻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卻是真的。
他有點驚訝,心中跟著湧起的是羨慕。
驚訝的是才大半天沒見到,郭家寶這小子竟然又與傅常婷交往上了;羨慕的是郭家寶能與女生而且是傅常婷交往,而他則隻能是與日記那個“非人類”聊天。
“彆瞎說!上午在教學樓下碰到她,隨便聊了幾句。”郭家寶說完又將頭一甩,額前的長發又跟著飛了起來。
“你們——”沙誌觀察著郭家寶的笑容。
郭家寶沒有理沙誌的話,仍舊看著正在打球的二人“聽她說,吳寧蘭收到了一封情書。也許正是因為那封情書使得吳寧蘭有點恍惚,一不小心腳下踩了個空。”
“情書?”沙誌吃了一驚,“這麼厲害,竟然有如此大的殺傷力!誰寫的,竟然寫出了如此高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