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不清不楚，既文靜又活潑，一個人怎麼可能既文靜又活潑？”
“說不清，但就是這種感覺。”
“你們平時打交道多嗎？”
“有時會說幾句。”
“你坐在她後麵，是有意的？”
“也許吧。”
“看來這選座位還是很有講究”
“你向她表白了沒有？”這時沙誌插話了。
柳葉蘭曾在進文科班之後的第一次月考中奪得第一名，每次大型考試的成績都不錯，沙誌有明確的記憶。
項得力坐了起來，對王雨傑說“勇敢，當著這麼多人敢一吐為快！”
“沒見識！”李心剛故意扭頭瞪了沙誌一眼。
“還沒有。”王雨傑說話時猛然看了沙誌一眼，兩道本來已經失去往日神采的眼神又出現了。
“沒經驗的小夥子，表白了肯定不是他現在這樣子。”項得力抬頭看了一眼沙誌，又轉過頭對王雨傑說，“看你這樣子，準備去表白了？”
“表白——”李心剛低聲跟了一句，並拖長了聲調。
王雨傑看著項得力和李心剛說“有這想法，隻是沒想好在什麼時機。你們覺得——”他一點也不忸怩，直接把心思說了出來，看來確實是壓抑了很久。
“時機？”李心剛伸手摸了摸頭上鴨舌帽的帽簷說，“這——還得看你自己到底怎麼想。有些事急不得，有些事偏偏又很急。急與不急，這其中的分寸，需要很好地把握。很多時候，需要耐心觀察，需要仔細思考，才能發現時機把握時機。時間早了，不好，時機不成熟；時間晚了，也不好，機會可能會被人搶走。”
雖然李心剛說個不停，但沙誌知道李心剛其實是在吹牛，一點戀愛經驗也沒有。他沒有出聲，隻是看著聽著。因為即使想說點什麼，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坐在李心剛身邊的項得力則又躺了下去。
李心剛抬起頭來看了看沙誌，眨著他那小眼睛繼續說“看，我們的這些同學都不得了，個個深藏不露，既不顯山也不露水。一不小心，我們就聽到了這麼多故事。看來班裡的故事還真不少，隻是都在潛伏著！”
“嗯，肯定還有很多人潛伏著！”沙誌終於接了一句，心中卻無來由地若有所失。
“真的，假的？我怎麼一個也沒有發現？”項得力又坐了起來。
“看來你還是去寫詩吧，江秋天招呼了那麼久一首詩也沒有交出來！你呀，多半缺了一雙會發現的大眼睛。”李心剛眨巴著小眼睛，眉飛色舞地說。
“像你那樣的大眼睛？”項得力伸手撥弄了一下李心剛鴨舌帽的帽簷。
“彆動，”李心剛歪了一下頭說，“要不然你寫一首《帽子》，不，二胡，你寫一首《二胡》，怎麼樣？”
“好，一會兒後我就寫。”項得力微笑著說完，又躺了下去。
“彆拽了，你還發現了誰？”沙誌試探著問。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安，凝神看著李心剛。
“我是個讀書人，”李心剛故意斂住笑容說，“怎麼會知道那麼多？要想知道，平時留心看看身邊就好。或者，去問問我們無所不通無所不曉的百事通也行。”
“百事通？”沙誌嘿了一聲說，“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次他頂多隻有九十九事通了！”項得力再次坐起來，向沙誌和李心剛伸出食指說，“你們不要告訴他，千萬保密。”
“沒問題！”李心剛說完，扭頭對依舊在沉思的王雨傑說，“不過，還是你厲害。”沙誌跟著點了點頭。
王雨傑沒有出聲也沒有看附近的三個人，似乎已經陷入了沉思。
李心剛見此對沙誌和項得力使了個眼色，沙誌心領神會轉身就走。項得力則擺了擺手又躺了下去，繼續陪著王雨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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