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元旦假期時,曾經送給沙誌一本“人體藝術”雜誌的鄰居又送給他一本書,一本有關外國音樂的書。
當接過書的時候,沙誌心想自己完全沒有音樂細胞,又已經是大師兄了,而且幾個月後就要參加高考,哪裡還有時間看這種不知道什麼人出版的不知道什麼書。
但所謂“人體藝術”的雜誌,確實是一本文藝類雜誌,而且讓沙誌了解了一些關於素描與油畫的知識,還是有不少收獲。
更何況那位鄰居已經在縣城工作,平時很少能見到,於是雖然心存感激的收下了那本書,但心中暗自尋思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去閱讀。
沙誌屬於簡譜認不全五線譜豎著也不認識的人,國內音樂不懂,國外音樂更是一竅不通。翻起來後,卻有了欣喜的感覺。書裡麵有一些評論外國音樂作品的文章,雖然沒有聽過那些作品,也不是太好理解,但明顯有助於提高欣賞水平。
偶然得來的書,偶然得來的東西,帶著沙誌走向完全未知的世界。
但書中有很多專有名詞,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有時甚至影響到閱讀。不過,愛屋及烏,在連蒙帶猜地閱讀過程中,沙誌對那些神秘的專有名詞也充滿了好奇。
雖然書中沒有標注外文拚寫,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來自國外單詞的直譯。比如書中多處提到“索拿大”一詞,從上下文來判斷肯定是個名詞,但漢語字典中查不出,也沒辦法猜出本意是什麼,而即使有本英漢詞典中也完全用不上。
儘管不是研究音樂的學生,更不是研究外國音樂的學生,但既然機緣巧合拿到了這樣一本書,沙誌還是想弄明白那個專業名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然,他立即想到了李夏雲,坐在他前麵的音樂專業考生。
既然李夏雲是音樂專業生,說不定知道那個奇怪的“索拿大”是什麼意思。放眼全班甚至全校,也可能隻有李夏雲才能破解那個神奇的密碼。
李夏雲,隻有李夏雲。
不過,即使是在經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沙誌也沒有想著去找李夏雲請教。
應該說沙誌早已經認識李夏雲,李夏雲就坐在他的前麵。儘管二人的座位間僅僅隔著一條小小的走廊,距離也隻有幾十公分,但小小的走廊就像一道深深的海峽橫在那裡。
雖然二人每天都會見麵,從早到晚,從清晨到黑夜,從操場到教室,見麵無數次但一直沒有過任何交流。
可是,自從與陳小芳“認識”以後,世間的一切事情都將不再是難事,海峽再寬也可以橫渡。
越過窄窄的海峽,已經在沙誌拐進教室後門的時候一念而定。
就在走進教室剛剛坐下的幾秒鐘之後,就在沙誌第一次主動與女生打招呼之後的幾分鐘之內,就在元旦假期返校這個下午的晚餐之前,沙誌看了看前麵座位上埋頭學習的李夏雲,沒有猶豫地站起來,一步跨出去,緊走兩步站到了李夏雲的課桌右邊,背對著李心剛向李夏雲說“請教一個問題,有個音樂類的單詞被直譯成‘索拿大’,能告訴我它的確切意思嗎?”
一頭烏黑長發的女生抬頭看著站在身旁的小夥子,眼中似乎露出一絲詫異。但轉瞬之間微笑了起來“‘索拿大’?哪三個字?”
李夏雲的同桌,活潑像個男生一樣的胡霞通常要到上課時才會帶著笑聲衝進教室,此時的她根本不會在教室。
當然,不僅是開口之前的李夏雲,正在座位上的李心剛、郭家寶都有點發愣,他們看著沙誌和李夏雲,完全想像不到此刻的沙誌已經進入了人生新階段。
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一個開始,隻要勇敢地打開一扇門,其它相關的門也會次第打開。
沙誌開始向李夏雲具體介紹單詞的出處,以及為什麼想了解。就在李心剛、郭家寶人驚詫與羨慕的目光中,沙誌侃侃而談。
鄰居送給了他一本神奇的書,神奇的書中還有一個奇怪的名詞,而奇怪的名詞則帶來了人生新曆程。
李夏雲本是一個開朗的女孩,起初隻是有點意外,跟著就完全進入了正常步調。
但是很遺憾,李夏雲並不知道‘索拿大’的意思,不過作為一名音樂專業生也來了興趣。她開始分析那個奇怪的單詞是直譯還是意譯,是從英文還是從法文而來,會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的分析不能說有太多的理由,但沙誌卻認真地聽著,反正不知道該單詞的具體意思,專業人士的話肯定比他瞎猜要強。
自此,沙誌和李夏雲二人有空就會聊聊音樂方麵的知識,當然沙誌屬於小學生,李夏雲屬於老師。
雖然“索拿大”那個單詞的準確意思依然不清楚,但二人倒很快熱絡起來。雖然一幫大俠們非常驚訝,但驚訝也好詫異也好奇怪也好,大俠們也與李夏雲熟悉了起來,更不用說活潑的胡霞。
次日上午大課間休息時,沙誌去總務處買飯票。總務處的辦公地方隔著梧桐路正對著二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