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朝堂上,時淵居高臨下的坐在龍椅睥睨著群臣。
“孤近日身體欠佳,今日剛剛好轉,眾卿家有什麼要事,可以報了。”
天子的威壓讓眾大臣皆不自覺地俯首。
朝臣們有序稟報著天勤朝的大事,直到最後,首輔沈岸緩緩走到了大殿中央,聲音高昂且響亮。
“啟稟皇上,臣收到一封匿名信箋,裡麵是狀告當朝太傅的狀紙和證據,信上說明,林太傅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以至於有些地區民不聊生。他還縱容其四子強搶良家女,以至於那姑娘不堪受辱,跳了河,求皇上為我天勤百姓做主。”
林太傅聞言驚得直冒冷汗,慌張的來到殿中跪下,顫抖著聲音委屈大喊“皇上。老臣冤枉啊。這定是有奸佞小人害我。”
眾大臣此時開始交頭接耳低語著,雲景與他父親雲逸塵也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此時福祿已經接過沈首輔手中的證據,走到皇上身邊,恭敬地捧到皇上麵前,時淵拿起其中顯眼的證據瞟了幾眼,稍有怒色。
“太傅,這上麵的證據確實都指向你。”
林太傅這時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抖動著身體給皇上磕了一個頭。“皇上,老臣冤枉。”
“證據確鑿,你還有何可辯解的。”沈岸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讓雲景有些詫異,他這個嶽父向來潔身自好,不參與朝廷黨派之爭,今日這般著實有些反常。
“太傅,孤自小受你教導,實在不願相信此事為真,孤現在把這份證據交給大理寺查證,也希望能早日還你林家清白,如若這些罪證為真,你林家真做出了如此行徑,怕是孤也護不了你了。”
皇帝的聲音如驚雷一般響徹大殿,震得下麵的人麵色各異。
雲逸塵蹙著眉看向雲景,心中泛起了無儘的擔憂,皇上如此做,實打實的把自己兒子夾在了中間,一邊是自己的嶽父,當朝首輔,另一邊是皇上敬重的太傅,這個差事無論結果怎麼樣,都會得罪人。
難道皇上真的為了那個女人,已經開始精心謀劃著要給雲景設下陷阱了嗎?雲景目光敏銳,自然也瞧出了父親臉上那深深的憂慮之色,實際上就連他自己內心深處也有著同樣的念頭和擔憂。
隻聽得林太傅恭敬地說道“謝皇上,老臣定然會不遺餘力、全力以赴地配合大理寺展開此次調查。”當他緩緩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之中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朝著雲景瞥去一眼,那其中蘊含著的意味令人難以捉摸。
而一旁的沈岸此刻亦是滿心狐疑,對於皇上此番舉動背後所隱藏的真正目的感到一頭霧水,他絞儘腦汁卻仍然無法參透其中的玄機,為何皇上突然做出這樣的安排呢?他竟然對此全然不知!
下朝之後,眾多大臣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朝堂,隻留下空蕩蕩的宮殿和那依然彌漫著緊張氣氛的空氣。雲景默默地跟隨著他父親的步伐,隻見他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心中更是湧起一陣又一陣難以言喻的不安。
走在前頭的雲逸塵似乎察覺到了兒子的異樣,他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等待著雲景趕上來。
等到兩人並肩而行時,雲逸塵壓低聲音,憂心忡忡地對雲景耳語道“景兒啊,此次皇上命你徹查這件事情,依為父之見,不管最終結局如何,恐怕你都難以避免會受到牽連。事到如今,也許唯有你與那個女人斷絕關係,才有可能保得自身周全。”
然而,雲景卻仿若未聞一般,依舊目不斜視地直視著前方。他那修長挺拔的身姿,即使在行走間也保持著優雅從容的儀態。此刻,他的眼眸之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毫無半分畏懼之色。
“父親,您不必再說了!”雲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絕不會離開清歡的!她腹中可是懷著孩兒我的親骨肉,而且還是兩個孩子!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決不會拋下她們母子三人不顧!”
聽到這話,雲逸塵猛地停住了腳步,臉上滿是震驚之色,難以置信地盯著雲景“兩……兩個?”
“郎中已經診過脈了,是雙胎。”他向父親說道,臉上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喜色。
雲逸塵聽聞這個消息,自然是歡喜的,可是目前兒子這個狀況,似乎也笑不出來了。
“你這兩日抽個時間回府一趟,我們得商量一下應對之法。”
雲景點了點頭“是,父親。”
就在這個時候,時淵緩緩地回到了那莊嚴肅穆、彌漫著淡淡檀香氣息的禦書房之中。隻見他步履從容地走到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與威嚴的皇榻前,然後輕輕地斜倚在上麵。一隻手優雅地扶著額頭,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微閉著,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毫不掩飾地展示出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沉魚,去把剛剛查到的林太傅通敵賣國的證據放到雲景書案上,切記,不要留下痕跡。”
男人手中握著一把寶劍身姿挺拔的站著,仙鶴圖案的麵具遮著他一半的麵容,卻遮不住他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聽到主子的話,他微微俯身“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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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炊煙嫋嫋,彌漫在清雅居的上方,如同一縷縷薄雲飄向天空,房間中的那個女人嘴角高高的揚起,雙手托著自己精致的臉頰,柔情蜜意的盯著桌子上那幾幅圖畫。
“歡顏,你說這幾種嬰兒的衣服款式哪個好看?”
“小姐,我覺得都好看,不然每種款式都給小主子們做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