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珵洲站在人群中,視線緊跟著她的身影,難以抑製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以至於他的異常讓陳家丞都感到好奇。盛珵洲這是怎麼了。
那個在組織裡每天擺著一張臭臉,看誰都不順眼的盛珵洲什麼時候會出現這麼柔軟的眼神?
見鬼了。
陳家丞順著盛珵洲的視線看過去。
一扇扇高達三米的弧頂落地窗,將整個走廊的牆壁分割布滿,陽光從窗扉明亮潔白的玻璃投射進來,被搬進室內的花卉此刻沐浴在陽光之下,視線中目之所及的色彩都變成了明媚的淺色。如同命運長路猝不及防地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重工繁花綢錦拖尾長裙兩側極為收腰,勾勒出其纖細卻又挺拔的腰肢。墨色長發被挽成發髻,一支白玉簪橫叉在發間,為其增添了許多獨有的東方雅韻。
她一步一步走向季明軒,直到走到他的身旁站定。至此才轉過側臉,露出其極度柔和的眉眼。
現場頓時如按下了靜音鍵,除了從窗外偷溜進來的風聲,再無其他。
蘇沐靜靜地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今天聚在這裡的所有人。低垂的雙眸帶著似有若無的壓迫感,一一掃視過季家所有人的神情。
困惑,不解,震驚以及難以置信。
在今天之前,她已經在照片上見過這幾個人,從季明軒那裡也了解到了他們各自的身份。
說實話,他們現在的這個反應蘇沐很滿意。
季家果然藏著不少的事情。
越到這種時候,蘇沐體內的那股惡劣因子就越會占據她理性的上峰,此刻的蘇沐柔和的神情下掩蓋著的躁動幾乎要按捺不住。
在變異種的眼中,既然主體認為此刻出現了“威脅”那麼就直接無差彆消除。簡單快速,不用過多的思考其他事情。
將這場宴會徹底變成他們的葬禮,讓這條雪白的長裙染上鮮紅的血色才好看。
不,現在還不能。
此刻被放在主導位置上的人類思維壓製著其一些瘋狂的想法,兩股力量在體內的互相製衡,讓蘇沐大腦皮層越來越清醒和活躍。
久違的興奮情緒在三年後第一次被激發的如此徹底。
蘇沐嘴角忽然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紅唇微啟無聲地對他們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無聲的宣告,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
隨即她便轉移了視線,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隻留下這麼一句話。
而季家,此刻眾人心中都心緒不寧。
“她是季家的孩子?”問出這個問題的是季家的老二,也就是季明軒的父親,季建明。他在季家一直以來都屬於邊緣人的角色,如果不是季明軒太過拔尖,他們一家人根本不會摻和進和季家的家族爭鬥裡來。
但同樣的,因為他的邊緣地位,有些事情他也並不知道。
他和季明軒一樣,隻知道季家曾經丟失過一個孩子,是季溫靜的孩子……
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他們都以為那個孩子早就遭遇不測。
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季明軒找回來。季明軒的父母現在恨不得現在就把季明軒拉到身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