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悄無聲息地潛行著，像是午夜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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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攀上窗欞，非常靈活地翻身進入了主院的內室。
檀香充斥著整個屋子，月光灑進來，照亮了屋內的大致輪廓。
而蘇沐的出現也打斷了正在佛前禱告的季老爺子，他手中的佛珠一停。雙眼緩緩睜開，但是卻未曾看向蘇沐。
“哼。才剛進入季家，就演不下去了嗎？”季老爺子冷笑了一聲，對這位不速之客的敵意十分明顯。
蘇沐挑眉看向這位季家的當家人，對方看起來可以說是絲毫沒有慈眉善目的感覺。
蘇沐不信鬼神，但是她聽說都說信佛的人，身上會帶著一種佛性。
但是麵前這個老者，眼神更像是帶著冰冷的殺性。
一個充斥著殺念的人信佛，不像是真的信仰，倒像是在害怕一些報應，應在自己身上，或者家人身上。
看來人類的傳統美德，尊老愛幼。今天，要被她暫時扔到一邊了。
蘇沐靜靜的看著麵前這極為割裂的一幕，微笑著開口“季老先生，你認為我在演什麼？”
季老爺子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他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口吻說道“季家的錢，季家的權足夠讓無數人急迫腦袋想要進來，你這種人我已經見多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你騙得了其他人，但是騙不了我。”
季老爺子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正位的太師椅坐下。
坐在那個位置上，他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得強勢起來。就如同他的雙鬢並未花白，他還是季家當年那個說一不二的家主。
“實話告訴你，當年那個孩子早就死了。你來到季家假扮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聲怒喝，讓供台上的紅蠟都顫了兩顫。
他想要在氣勢上壓倒蘇沐，逼出蘇沐來到季家的真正目的。但，這一招對蘇沐來說沒有一點用。
“季老先生。”
蘇沐的側臉忽明忽暗，一隻眼睛在燭光的照射下似乎透著微微的紅痕，她的眼底仿佛醞釀著一場風暴。
“我來不是聽你重複地說那些沒用的廢話的。”
這輕飄飄的一句算是讓季老爺子徹底破防，他到了這個歲數還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
他氣的身體顫抖，緊緊地攥緊拐杖才不至於讓自己氣暈過去，“你到底想乾什麼？”
一陣亂風吹進了內室，讓佛前的燭火險些熄滅。屋內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蘇沐垂眸，再次抬眼。血紅的液體充斥了她的眼球，將眼白的部分全部覆蓋，隻留下黑色的瞳孔。而瞳孔的中央，出現了一條極為明顯的豎痕，像是野獸。
風靜，黎明將升未升之際，天邊浮現一條紅線，如同血痕。
如同此刻季老爺子脖頸皮膚上被血珠浸染的傷痕。
他惶恐地盯著麵前的人，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
她的身體，一半的身體，已經異化。
而另外一半依舊保留著人類的特征。
“他們……真的成功了……”情緒的激動讓季老爺子此刻雙眼散發著詭異的興奮，他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麵前蘇沐的眼睛，“你！真的活過來了。”
她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夠起死回生。
季老爺子甚至忘記了身上那些傷口帶來的疼痛，他激動地想要起身卻突然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你對我做了……”
下一秒，他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季老爺子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僵，不到三秒的時間，他就隻剩下眼珠還可以移動。
“當年的事情，我已經沒興趣知道了。”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裡，季老爺子看著麵前的人。這才後知後覺，麵前這個人極為危險。
是她做了什麼手腳！
“我滿足你的心願，讓你藏起來的那些秘密永遠爛在你的肚子裡，季老先生你再也不用擔心彆人會知道了。”
此刻的蘇沐嘴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笑，眸中的笑意透著寒氣。
“你說的對，季家也就隻剩權勢值得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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