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裡涼爽,楚淮序在馬車裡待不住,車架一停下來,就迫不及待地想下車。
然而才俯身,有人就掀開簾子,先跨進了馬車。
楚淮序懨懨地掃了來人一眼“大人不在太後娘娘身邊作陪,來我這裡做什麼?”
他臉上還戴著那張銀質麵具,整張臉隻有一雙水眸露在外麵,含嬌帶嗔。
看得宋聽心潮澎湃,嗓子眼都跟著緊了緊。急需要一捧甘冽的清泉來緩解這股燥熱。
所以他傾身過去,將他親手戴上去的那張麵具摘了下來。
未等楚淮序說話,就按住對方的後頸,凶狠地靠了過去……
等那股燥意終於被泠泠清泉所澆滅,宋聽又抬手將麵具罩了回去。
楚淮序卻不依,他身體向後仰了仰,捉住男人的手,半張臉擋在麵具之後,眼底狡黠
“大人這是做什麼?”
宋聽“麵具戴上。”
“大人真是好生霸道,你想要奴的時候就不問奴的意願就將奴的麵具揭了去。”
“等不要奴了,又要給奴戴回去,大人是真將奴當成豢養的鳥雀了?”
楚淮序伶牙俐齒,又慣會往宋聽心窩裡戳,幾句話間又將指揮使大人逼問得啞口無言。
男人索性也不應聲,隻強硬地將麵具罩了回去。
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楚淮序。
後者卻不領情,不太高興地“嘖”了聲,不過到底沒真的同他鬨脾氣。
接著往宋聽胸口推了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熱死了,離我遠一點。”
宋聽“……”
楚淮序“怎麼還不滾?”
宋聽“………”
馬車裡預備著冰鎮的甜湯,幾個時辰過去冰塊都已經融了,甜湯也已經沒那麼冰了。
宋聽打開看了眼,將剩下的取出來,一股腦兒自己全喝了。
楚淮序連出聲阻止都來不及,氣得一腳踹在男人心口
“你怎麼全喝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要是想喝往哪裡找,你還我甜湯!”
楚淮序總是不愛穿鞋子,在馬車裡就又赤著腳。
宋聽順勢捉住他的腳腕,俯身親吻在他腳背上“不能將甜湯當飯吃。”
言下之意就是為了防止楚淮序喝太多,他才將剩下的吃了。
楚淮序冷笑道“這你也要管?”
他想將自己的腳從宋聽手裡抽回去,後者卻不願意鬆手。
指腹摩挲著凸起的踝骨,一個吻又緊跟著落下來
“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我都要管、都想管。”
這話簡直跟挑釁楚淮序沒什麼兩樣,他被氣得眼暈,俯身逼近。
一隻手死死地掐住宋聽的脖子,透過那張森寒的銀質麵具同男人對視
“我是你的人?但我怎麼記得,大人才是我的狗?”
“嗯。”宋聽喉結滾了滾,借著這個姿勢同楚淮序額頭相抵。
微涼的麵具貼在他滾燙的皮膚上,一冷一熱的刺激下,連心臟都跟著顫了顫。
“我是你的狗,你是我的人,這兩者並不衝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