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炳之沉思片刻,知道惱怒解決不了事情,於是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緩了幾息之後他開口問太醫“那可否用老參吊著?”
“不可,這個時候切忌用補藥,否則也會加重毒發的速度。”章崇意說。
這下,章炳之再次忍不住了,他一抬拐杖,看著簡直像是要往兩個太醫腦袋上砸“這不可那不可,究竟要如何!”
賀北大著膽子望向宋聽“指揮使大人武功已臻化境,可以每日為太後娘娘運功。”
見宋聽麵色無虞,他解釋道一來或許還能逼出一部分毒,二來也可以延緩毒素擴散的速度。”
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
章炳之最會見風使舵,聞言朝宋聽一拱手
“宋指揮使,雖然你我二人時常意見相左,但此事關係重大,還望大人暫時放下心中的成見,同老夫一道,將這個難關度過去。”
宋聽臉上不見多少表情,也朝老狐狸拱了拱手,淡淡道“自然。”
章炳之惱怒於他這個態度,又拿他沒有辦法,也冷下臉來,裝模作樣地說
“大人今日想必耗費了許多心神,就先回房休息吧,往後幾日還要仰仗大人,太後娘娘這邊,就暫且交給老夫看顧。”
宋聽本就急著回去,章炳之提議正中下懷,客套了兩句便真的打算離開了“那就有勞章閣老了。”
章炳之這句話當然隻是客氣,總不至於叫他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夜不能寐地這麼乾守著。
結果宋聽這人聽不懂好賴,章炳之快氣暈了,果然是出身卑劣的卑賤之人,未曾受過禮儀教化。
“你們看他這個樣子!”章炳之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砸。
兩個太醫站在邊上,哪裡敢說話,隻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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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太後寢宮外的劍拔弩張,後院的某間廂房裡也同樣氣氛緊張。
“宋聽還沒有回來?”
“是。”
祁舟是個一棍子打不出個響屁來的悶葫蘆,遠沒有小五有趣。
楚淮序撐著下巴趴在桌上,笑盈盈地盯著人瞧“太後情況凶險,你們大人這次不會要栽了吧?”
祁舟一板一眼“大人洪福齊天。”
“洪福齊天?”楚淮序嗤笑著,“好一個洪福齊天,你怎麼不說他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話簡直是大逆不道,倘若被有心人聽了去,饒是懷月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連宋聽都恐怕會被牽連。
祁舟臉色變了變“公子慎言。”
隻可惜他麵對的不是向來聽他話的小五,而是一身反骨的楚淮序。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濃,他站起身,赤著腳一步步朝祁舟走過去,逼近他
“怎麼,連你也要管我?”
“管天管地,你還管得了我說話放屁?”
“我若偏要說呢?我不僅要說,我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宋聽就是條該被扒皮抽筋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