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胡定安的胸前
“告訴你有什麼用?”
“難道要讓你爸你媽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指望你這個遠在千裡之外,知道出事隻會張嘴怪女人不說好大兒嗎?”
胡定安被她戳的步步後退,直到腳跟貼牆,退無可退。
他隻覺得後槽牙越咬越緊,緊的腮幫子都疼。
胡定安極力控製自己“我爸我媽出事兒,我真不知道……”
薑糖盯著他“你屁事兒不懂,你有什麼臉帶著姘頭回家,臭嘴一張,站著就想攆人?”
胡定安哆嗦了著嘴唇,卻一個字沒說出來。
薑糖冷笑“三年前,你媽還哭著拉我的手,說你家欠我兩條命,這輩子都還不完呢。你一回國就還完了?露個麵救命之恩都抵消了?你不會真住紫禁城吧?”
胡大花愣住,三年前噩夢的記憶瞬間湧了出來。
三輪車拉了不少木頭,雨後路滑,車翻進了水溝,壓斷了老曹的兩條腿,而她斷了三根肋骨。
那條路是去家具廠的路,行人不多,就算有車也是呼嘯而過。
當時胡大花和曹根生都絕望了,是薑糖找了過來,說工廠沒等到木頭,電話打到家裡了。
薑糖直覺不對勁,步行一個多小時沿路找,終於在溝裡找到快死的老兩口。
如今三年過去了,胡大花已經痊愈,曹根生也能正常走路了。
或許是日子過的太舒心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事兒也出現在他們身上了。
要來退婚之前,胡大花心裡充滿了優越感,她家條件好,有錢,十裡八村沒幾戶人家比得上的,退婚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家也不要薑糖退定錢還是退東西的,和平分手,沒什麼對不起薑糖的地方。
但是現在,胡大花很心虛。
胡定安身體發涼,家裡確實沒人告訴他。
薑糖卻不打算放過他,“胡定安,我說你爸你媽命賤,說錯了嗎?多便宜的兩條人命啊,加一塊兒就一千五,你說賤不賤?”
胡定安閉了閉眼,“我沒不承認你的付出……”
薑糖“你的承認值幾個錢?都這個時候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麵對薑糖的冷嘲熱諷,胡定安的聲音終於軟和下來“你想怎麼解決?”
薑糖“你打聽打聽保姆的價格,上顧老下顧小,看看保姆費多少錢一個月。”
這下,不但胡定安的眉頭皺起來,媒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哪有這麼算錢的?
這還有一點兒人情味嗎?
媒人趕緊開口了“薑糖,未婚妻在未來婆家多表現,這是應該點,要什麼錢啊?你在胡家吃喝住三年,人家也沒往你要過錢啊?你說是不?”
薑糖一拍大腿,“大娘,你提醒的真及時,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原來還是個住家保姆,那更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