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登科是哭著離開的。
因為中午兩人都喝多了不少酒,傅德民擔心羅登科的安全,特地請鄰居小夥騎車把羅登科送到了大路,還幫他攔了三輪車,談好價格,一次性給了錢,讓三輪車一路把人送到家門口。
傅德民回去後,就看到薑糖拿了一個小本,正低頭在小本上寫寫劃劃。
傅德民十分擔心薑糖的情緒,“薑糖,你沒事吧?你要有啥想不開的,你跟爸說。”
薑糖“我沒啥想不開的。”
傅德民以為她在賭氣,安慰“你羅伯伯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我看得出來,他心裡也很愧疚,就算你不答應也沒事兒,他絕對不會怪你的!”
薑糖抬頭,除了眼圈有點紅,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薑糖“爸,說啥呢?我能有啥情緒不好的?犯錯的人又不是我,我為啥要因為彆人的錯讓自己情緒不好?”
傅德民“……你說的還怪有道理的。”
薑糖“我主要是看羅伯伯那麼為難,有點兒替他難過。”
傅德民歎氣“誰都不想這樣。那……這事兒你打算咋辦?你要是就這麼算了,那你的委屈咋辦呢?你不能因為不想讓你羅伯伯難過,把委屈留給自己呀。”
結果,薑糖興致勃勃的問“爸,你覺得我開口跟他要多少賠償,才配得上我今天受的這個委屈?”
傅德民“???”
不是,這孩子心裡咋想的?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難不成她打算跟人要錢?
傅德民趕緊看著薑糖說“薑糖,你跟爸說實話,你是不是缺錢的?你差多少?爸……看看能不能給你想點辦法,呃……借你一點兒還是可以的,不過你得寫欠條。”
薑糖說“爸,想啥呢?我跟橫江哥沒結婚,咋能隨便用你的錢?你想啊,我不管原不原諒那群人,我的三年是不是已經被耽誤了?”
傅德民點頭“那肯定啊,咋樣都回不去了。”
薑糖“我不趁機要點賠償,多對不起我過去的三年的時間啊?”
……
羅登科回到家裡,羅紅一見他進門,就猛地站了起來,“爸!”
羅登科的老伴趕緊過來扶著他坐下,“老羅,你沒事兒吧?這是喝了多少啊?”
羅紅一臉焦急地看著羅登科,一連串的發問“爸,咋說啊?薑糖……她也有說什麼嗎?媽說你跟薑糖她公公是以前的同學,關係都不錯,他有沒有……”
羅登科抬頭“你閉嘴!”
羅紅抿著嘴,低下頭“爸,我知道錯了,你現在打我罵我都晚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踏踏實實工作,絕對不做讓你跟媽操心的事兒!”
羅登科老伴歎口氣,“小紅,你先彆說話,出去吧,讓你爸喘口氣。”
老太太扶著羅登科坐下,給他倒了水,半晌也隻是長長歎了口氣。
彆說那孩子,換了她家姑娘遇到這事兒,也不得鬆口啊!
那可是xx大學啊,是人孩子努力三年的成果,一輩子的大事兒,結果讓人給搶了偷了,誰能受得了?
羅登科喝了水後,才開口“薑糖讓姓趙的給她打電話,其他什麼都沒說。”
老太太“啊?彆的什麼都沒說?”
羅登科沉默半響,突然哭了出來“我對不起那孩子啊,我……這個當爸的沒教育好自己的閨女,養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才害了人家的孩子啊!”
他一個字都沒說,那孩子心裡什麼都知道,她就是不想讓他為難,才吞下所有委屈的啊!
羅登科失聲痛哭,他就不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