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虞兮這番話,勿語緊緊咬著嘴唇,似乎連血絲都要滲出來。
但她卻微微低著頭,什麼也沒說——什麼也說不出。
隻是用手緊緊抓著虞兮的手腕,似乎以為這樣便能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意。
突然,虞兮的另一隻手搭在了勿語抓著她手的手腕上。
勿語心顫動了一下,慌亂地抓得更緊了。
她以為虞兮又要像之前那樣逃走。
她呼吸急促起來,皓齒也不再緊咬櫻唇。
語無倫次的開了口
“什麼真霸王……什麼假虞姬的……我就是我啊……虞兮,彆說那些好嗎?你彆這個樣……不要走……隻要我們在一起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在乎彆的呢?”
“彆走……彆走……”
勿語手的力氣愈發大了起來,她太害怕虞兮不顧一切的離開了。
仿佛此刻她走了,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並不知道她已經將虞兮的手腕抓的生疼了。
可是,想象中的掙紮卻並有出現。
虞兮的手輕輕拍了拍勿語的手腕,勿語這才抬頭看向虞兮。
“我不走……我才不會走呢……”
說著說著,虞兮用那手輕輕反握住了勿語的手。
放在自己嘴邊吹了口氣,繼續道
“我說的那些都沒有錯……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你還喜歡我,那就足夠了。這就是我勇氣的來源。”
虞兮的話語愈發堅定,與剛才氣憤甚至有些自卑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種承受能力和情緒轉化的能力,是虞兮早就獲得了的。
自幼吃百家飯長大的她,感受到的惡意怎會少呢?
她不缺乏感恩的心,更不缺少向苦難揮劍的勇氣。
麵對命運嘲弄的低語。
虞兮不語,隻是一味地前行,她知道——
她就是反抗的風暴。
但是虞兮也是人。
受到惡意也會焦慮,碰到困難也會抱怨。
如同剛才的話語。
看上去既在指責嚴叔甚至勿語,又在抱怨沒有力量的自己。
但何嘗不是虞兮在激勵自己,讓勿語安心。
何嘗不是對自己所選的這條道路上。
將要出現的諸如嚴叔一類的挑戰所下的戰書?
虞兮輕笑一聲,轉向嚴叔,伸出了自己的手
“您好,嚴叔。看勿語對您的態度,您應該並不是什麼普通司機吧?看您對我的態度,似乎對我也有些意見呢。初次見麵,雖然有些多餘,但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虞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兮。”
嚴叔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握了虞兮的半掌。
“嗬嗬,虞兮小姐多想了,我隻是一個司機……僅此而已……另外……”
嚴叔睜開了有些因笑而微眯的眼睛,繼續道
“勿語小姐真是找了個堅強的好朋友啊……”
這是有些認可自己的意思了嗎?
虞兮皮笑肉不笑,也不再多說。
轉身一把摟住了勿語的肩。
“吃飯去?”
虞兮十分高挑的個子,這樣大氣地摟著勿語。
再加上現在勿語還有點迷醉於虞兮剛才的話,懵懵的。
任憑虞兮摟著,依偎在她懷裡。
看著還真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想乾什麼……都……都聽你的。”
嚴叔微微一笑,將身子一側,做了個請的姿勢。
“請隨我來,我已經預訂好了。”
虞兮猶豫了一下,跟著勿語上了車。
這車……和虞兮想的不太一樣——起碼不是她所認識的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