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怪臉色變了變。
他陰著臉看了眼青發老人,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萬河剛從沙河城趕回來……”
周元浩懷著沉重的心情,訴說周萬河帶回的消息。
“嘯天虎!李元壽!”
周老怪的臉,陰沉似水,沙啞的聲音,念叨著兩個名字。
片刻後,他仰起頭,雙眸微閉“兩個先天初期,你自己看著辦吧。”
“記得做乾淨點,還有沙河城那邊!”
“是,父親。”
院外,周元浩見父親沒有阻止,臉上寒意籠罩。
當即派人,分彆調查李元壽的行蹤和去沙河城滅口。
院中,周老怪麵無表情的看向青發老人“老夫需要一個解釋。”
“此事是有本王的疏忽,但你周家也在責難逃。”
青發老人冷哼一聲,道“若非你周家子弟假傳消息,怎會害得嘯天虎被追殺到發瘋?”
周老怪默然不語。
他現在沒心思跟這頭獅子爭辯誰是誰非。
但他的子孫不能白死,那李元壽、嘯天虎逃不掉,這頭老獅子也必須背一筆。
“周家到底想乾什麼?”
城外,浮雲山上,外司的一處高閣。
一名老人與一名中年人,對酌幾杯後,幽深的目光,俯瞰眺望著郡城方向。
老人心中始終有股淡淡的不安。
“不管他做什麼,隻要臨河安穩就好。”
中年人美滋滋嘬了口小酒,品嘗著盤中鮮美爽口的河鮮“以周老怪的謹慎,想必沒膽觸那位的黴頭。”
“周老怪向來心思深沉,生性多疑,就怕司主太過強勢,令他做出一些不該有的防範。”
老人長歎一聲,心中憂慮。
“你啊,就是容易多想,怪不得堂堂宗師,看起來比我老那麼多。”
中年人不以為意的道“你不是已經知會過那位,他怎麼說?”
“靜觀其變。”
“那不就得了!來,吃!”
“鄭逸他們幾個呢?”
“去查點小事兒,問題不大!”
……
此時,遠在郡城西南千裡外的碧波城。
李元壽和嘯天虎等待數日,終於找到機會進入城中。
“聽說了嗎?”
“魏家放出消息,半月後要為老太爺舉辦二百八十歲大壽,屆時會廣散金銀,舉城同慶!”
“魏家不愧是我碧波城的數百年大族,這手筆了不得啊!”
“可不!據說半月前的時候,魏家就已經在布施,附近幾城的那些遭了妖禍的流民都來了!”
“不隻是魏家,現在全城吃喝都是平日的一半,據說也是魏家的手筆!”
“怪不得最近越來越多外鄉人來!”
李元壽隨便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棧暫作安頓。
哪怕待在房中,每天都能聽到外麵走廊、底下大堂,甚至是外麵街道都在議論。
“真是一群傻子,怕是被賣了都要替人數錢!”
嘯天虎靠在對牆角的小榻,對於那些人的議論嗤之以鼻。
李元壽平靜看了它一眼。
嘯天虎頓時閉嘴,悻悻轉過身去。
‘這人口怕是已經翻倍,照這個趨勢下去,隻會越來越多。’
李元壽靠在窗邊,看著擁擠的街道,眉頭緊鎖。
碧波城本就是百萬人口的大城,想找到那白頭鷹王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今又人口又暴漲。
且不說找它困難。
隻說找到後,動手更加麻煩!
‘看來要去魏家看看才行。’
入夜後,李元壽敲打過嘯天虎,孤身出了客棧。
嘯天虎太過笨拙,莽還行,探查消息遠不如他獨自去,客棧距離魏家也不遠。
隻要在勁氣靈種範圍內,隨時都能掌控嘯天虎小命。
“夜間守衛明顯比白天多了兩三倍。”
李元壽越發覺得不對勁。
碧波城實行宵禁,又增加守衛,個個都是武者。
每一隊有十多人,其中至少有煉骨武師,偶爾還有煉臟武者,哪哪都不對勁。
一路上。
李元壽憑借修為高深,又有驚鴻步加持,輕易躲過幾隊巡查者,摸到魏家府外。
魏家是碧波城豪族,在臨河郡都是頂尖大族,僅次於周家。
兩家代代都有聯姻,實力毋庸置疑。
整個碧波城都在魏家掌控下,幾乎被打造成一塊鐵板,魏府更是占據著城中心最大最金貴的土地。
就連捉妖衙門,都被擠到東城。
魏家幾乎獨占城中心,大到不可思議,猶如城中城一般!
李元壽還是第一次見到城建製的私宅。
隔著兩條街道,都能遠遠看到,恢弘大氣的魏府裡,佇立著一圈高大的了望台和燈塔。
每個高台上都有人在守夜!
隻看這情況。
李元壽心裡就明白,摸進魏府,幾乎不可能。
‘也罷,到彆處看看吧。’
他改變主意,圍繞魏府探查。
“簌簌!”
忽然,李元壽剛越過一個酒樓,聽到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心裡一動,當即悄然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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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看到前方昏暗的胡同裡,足有百來名黑衣人,在朝著魏府的地方奔行。
每人身上都背著個大包,腳步輕盈而敏捷。
一看都是輕功高手。
‘至少是煉臟境修為!’
若非李元壽感知敏銳,隻怕都難以發現他們。
他眉頭緊皺,仔細端摩,不由得瞳孔收縮,那些大包裡越看越像是人。
這讓他瞬間聯想到望虎城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