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鐸看中的是一家賣醬板鴨的店麵,熱氣騰騰的板鴨從後廚推出來,前頭早已大排長龍。
“這間不錯,後麵地方大。”
柳全也附和,“是寬敞,不過你不是要開藥鋪?”
陳景鐸繼續觀察店麵裡頭的裝潢布局,“得要個地方製藥,才能有藥可賣。”
這家店地段很不錯,正是路口,周邊又好幾家酒樓,離秦府那種大宅也不算遠。
柳全看他滿意,試探道,“那就這家?”
陳景鐸搖頭,“再看看。”
於是二人又上馬,路上陳景鐸問那家店要價幾何。
“是不是反悔了?我就曉得你看中的是那家。買肯定是貴,不過你是租,價錢好商量。”
下一家正是藥鋪,不過地段就偏遠了些,來買的人也少很多。
陳景鐸在馬上看了看周邊,清淨之餘也少有商鋪。
柳全搖頭,“這家是便宜,都不必五五分成了,要是人老板願意讓給你,說不準能四六分。但地界人都不見幾個,你賣給誰?”
陳景鐸思量著,沒答他的話,柳全便繼續帶他去看下一處。
一個下午都花在這事上,柳全這久經鍛煉的身子骨都有點熬不住,且他實在瞧不出陳景鐸要什麼樣的。
陳景鐸隨他回到秦府,“此事不急,且容我考慮一兩日,今日多謝,勞煩了。”
拜彆柳全,他也不打算回屋,而是去那些仆役所住的地方。
人既然給到自己手裡了,就要用到實處,隻是沒想到一去就看見他們在喝酒。
陳景鐸站在不遠處,想著要麼明日再說,立威服眾也不在一時。
且今日看了這好些鋪麵,他也有些疲憊。
突然身邊來了個臉生的侍從,語氣不屑。
“我們老爺讓你去一趟,隨我來。”
“……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景鐸直覺是那日堂上某個人,往壞了想也不過是要趕他出去,應對得宜便沒什麼大不了。
片刻後,陳景鐸站在廳堂裡,上頭隻有一人坐著,正是儒生模樣的那一位。
剛進門,他身前兩個拿著棍子的家仆就過來,一左一右守在陳景鐸身邊。
這架勢沒讓陳景鐸慌張,堂上那人果然臉色一沉,一抬下巴,家仆很快揮起棍子朝陳景鐸腿彎打,逼得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這會他才滿意點頭,笑道,“你之前用的什麼藥?”
“我家傳的。”
其中一家仆抬手,落下一棍在陳景鐸背上。
陳景鐸悶哼一聲,還是不打算說太多。
既然是這人找上自己,就是他有求於人,故而可以拿出商談的架勢來,不必太在意尊卑,哪怕如今他不得不跪,雙方地位卻也沒有差太多。
更何況陳景鐸連日來的舉動都被他們看在眼裡,既然無人阻攔,便是想觀望。
“倒是個硬骨頭。我是秦嵐的叔父,她既然信你,那我也沒什麼話說。隻是你需記得,你如今還是秦府的家奴,主人家問話必得知無不言言無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