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鐸跟她進去，到了一間裝潢典雅的包廂裡，柳全守在秦嵐身後。
茶上了，秦嵐給二人倒好才開口，“妾身知道你有高家的人情，但這還不夠。若要做成這筆生意，咱們還得知道軍隊傷情如何，北上需要多少，他們又給得起什麼價碼。”
想得十分縝密，陳景鐸也不由得隨她的思路去分析。
但這些信息不止對外人是機密，就連內部的士兵也未必曉得。
若說誰曉得，也隻有那參將和他的心腹了，陳景鐸是一個都不認得。
“多謝小姐點播，還是我想簡單了。”
“哪裡的話，日後做多了生意你也曉得。”
秦嵐笑著喝茶，麵對陳景鐸謙遜的神色十分受用。
“要知道這些也不難，但神醫要從妾身這裡買這些情報，咱們就要八二分了。”
陳景鐸這回稍稍遲疑了下，看得秦嵐又笑彎了眼，“神醫也還是要賺點口糧的是不是？”
這麼一輪一輪談判下來，陳景鐸發現秦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她究竟想做什麼，暫且還看不出。
若是不想自己接觸軍隊，一開始就不會有吳師爺把他帶去高家。
秦嵐背靠的是秦府，什麼消息機密都是第一時間知道，比自己肯定快上許多，甚至有時還會知道了再封鎖消息，這些做法對於在商海沉浮多年的陳景鐸來說都不陌生，也算不上詭計。
隻是眼下，她也不至於看得起一筆生意的幾成利，為何要自己一再退讓？
陳景鐸看著秦嵐的眼睛，裡麵隻有不大好猜透的笑意，他也微微笑道，“既然小姐想要八二，那便八二分。”
隻見秦嵐突然不笑了，轉而認真盯著陳景鐸。
“你可知二成都抵不上你從秦府買的那些酒肉？”
“知道，但既然小姐想要，二成便二成。”
陳景鐸一開始是出於對秦嵐的信任，但現在他知道了。
秦嵐或許代表了秦府的態度，對他的迅速崛起有些不安，想看看他的誠意。
其實生意好與不好，是什麼規模，陳景鐸再清楚不過。
一時半會還離不開秦府，更說不上讓人不放心。
秦嵐或者秦府這麼做，他隻好理解為對自己太有信心了，甚至道了需要防範的地步。
“那好，這筆買賣定然叫你做成，你就跟在妾身身邊，今日內就叫你拿到那兩成利。”
陳景鐸腦袋卡殼了，“什麼？今日？”
他往外看了眼，都黃昏了，這也太快了。
但秦嵐已經喝完她杯中茶水，起身出去廂房。
等一行人到了軍營，程虎看見陳景鐸也是愣住了，不曉得他還有什麼事，又想可能是來探望自己，頓時感動得跑過去跟陳景鐸抱作一團。
那參將皺眉，卻也沒對這明晃晃有違軍紀之事加以阻止，不為彆的，實在是陳景鐸給的太多了。
且他今日還帶來了秦府的小姐，實在是不好不客氣些。
“二位何事？”
這次有秦嵐在，陳景鐸就直接被請進了參將的營帳，不必在外頭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