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那車隊跟前,夜卿安就被攔了下來。
“夜府夜卿安求見,勞煩通報一聲。”夜卿安揚聲道。
那攔住夜卿安的侍從眼中閃過詫異“表小姐?”
表小姐三個字一出,夜卿安就知曉,浥墨栩沒有誆她,這果真是她外祖家的車隊。
侍從連忙道“表小姐稍候,小的這就去稟報。”
夜卿安瞧著那侍從騎著馬到了車隊中間一輛馬車之前,同馬車中的人稟報了,隨後,騎馬跟在馬車旁的一位中年男子便揮鞭朝著夜卿安行了過來。
夜卿安目光定定地盯著那中年男子看了許久,才堪堪中夜卿安之前的記憶中找出了關於此人的記憶,這是蘇府的管家,叫什麼名字她倒是忘了,隻記得,夜卿安小的時候喚他一聲李三叔。
“表小姐?”
夜卿安點了點頭“李三叔。”
那管家聽夜卿安喚他,頓時老淚縱橫“果然是表小姐!好好好,表小姐快隨老奴來,聽聞表小姐來了,老爺和夫人都不敢相信呢,急忙叫老奴過來看看。”
夜卿安應了一聲,跟了上去“聽李三叔的意思,外祖父與外祖母都回來了?”
“是啊,都回來了。”
夜卿安蹙了蹙眉“可是我並未聽聞帝君有召回外祖父的旨意啊?”
李三叔歎了口氣“是沒有召回,是老爺自己上書請辭,帝君也同意了,收到帝君的旨意,老爺與夫人便著急忙慌的讓我們收拾東西,緊趕慢趕趕回來了。”
“外祖父請辭?”夜卿安握著韁繩的手一僵。
外放的官員,被召回之後辭官,和在外放的官位上辭官,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聽魏嬤嬤說,她外祖父被外放成為五品閒職,就這樣請辭,以後享受的,也隻是五品官職的奉養,且名聲威望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怎生這樣突然?”
李三叔聞言,隻轉過頭看了一眼夜卿安,隻長長地歎了口氣“一個多月之前,有人送了書信到了通新府,信上將大小姐已經去世的消息和表小姐您這些年在夜府的遭遇,都與老爺說了。”
夜卿安又是一愣,之前魏嬤嬤曾經說起過。
通新府離望京城很遠,是個小地方。且加之之前夜慶豪算計她外祖父的事情,讓她外祖父與夜府離了心,便不怎麼來往了。
後來她娘親死的時候,也還專程吩咐過,不要告訴她外祖父。
故而,這麼些年,因為一些有意無意的原因,她的外祖父並不知曉她娘親已經去世的事情,也不知道她鬨出的那些事。
如今乍然聽聞,定然十分震怒。
所以才憤而辭官,舉家遷回。
夜卿安眯了眯眼,一個多月前,差不多就是在她回到望京城後不久,是誰,在那個時候,就將那些消息,送往了通新府的?
夜卿安想著心事,人也已經來到了中間那馬車前。
“老爺,夫人,是表小姐來了,老奴將表小姐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