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瞧見浥墨栩臉色變幻,揚了揚眉“怎麼了?”
浥墨栩四下看了看,湊到夜卿安耳側,壓低了聲音“你衣裳上熏香了?還是帶了香囊?”
“嗯?”
夜卿安不解,不知道浥墨栩為何會問起這一樁。
衣裳上熏香,是世家中的慣例。
佩戴香囊也是。
隻是瞧著浥墨栩的臉色,夜卿安很快就明白了什麼,隻將自己的衣袖抬了起來,放到了浥墨栩鼻尖。
浥墨栩輕輕嗅了嗅,搖了搖頭。
夜卿安便又將自己腰間的香囊解了下來,借著矮幾的掩飾,從下麵遞給了浥墨栩,浥墨栩將香囊納入衣袖,抬手輕嗅片刻,臉色愈發冷了下來。
見浥墨栩的反應,夜卿安便知,那香囊多半是有問題了“是什麼?”
“避子草。”
避子草?
夜卿安眼中俱是驚詫,怎麼會是避子草?
夜卿安稍稍想了想,便想了起來,這香囊,是今天早上連同她身上的這身衣裳一同被送過來的,說是府中慣例,每年中秋的時候,都會給府中的主子準備衣裳首飾那些。
夜卿安想起之前魏嬤嬤給她穿戴衣裳時候的反應,當時將衣裳首飾都弄好之後,魏嬤嬤拿起那香囊的時候,似乎說了一句“還有香囊呢?”
所以,當時魏嬤嬤這個夜府中的老人,也並未料到,會連同香囊一起送過來。
後來,她好似有聽魏嬤嬤提起過一句,說著香囊上的花色,若是與衣裳上的一致,那就更好了。
由此可以推斷,這香囊,隻怕是有人臨時準備好,而後給她送過來的。
會是誰?
是因為聽聞徐默在她屋中過了夜,專程叫人送過來的?
可是那人的目的又是什麼?是不想讓她生下徐默的孩子?
夜卿安手指微微轉了轉,可是她生不生孩子,又有什麼關係?畢竟,她又不是夜慶豪的妻妾,她的孩子,又不會與這府中的公子小姐們爭奪夜慶豪的寵愛。
這就實在是叫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夜卿安重新將那香囊接了過來,慢條斯理地係在了腰間,神情沒有絲毫改變。
後麵倒是沒有鬨出什麼妖蛾子,傍晚時分,月亮出來後,眾人一同拜了月,宴席方散。
夜卿安幫十一收拾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吃東西吃的花了的臉,才站起身來,同浥墨栩一同出了院子。
剛一出院子,夜卿安就瞧見在不遠處神情有些局促地來回踱步的六姨娘。
一見著夜卿安出來,六姨娘就連忙迎了上來,隻是剛走到夜卿安跟前,卻又瞧見浥墨栩牽著十一的手,跟在夜卿安身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