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業大刀金馬往那一站,幾乎是在臉上寫了“正直”二字。
他怒道“你們既然是流犯,就要守流犯的規矩!也不戴枷鎖,還這麼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簡直是視我大順律法為無物!”
想必他也已經收到了朝廷的調令,知道自己馬上要成為這支流放隊伍新的領隊。
不然就算他這人軸,也不至於傻了吧唧地沒事找事。
畢竟他隻是這裡一個小小的城尉,換文書這種事根本用不到他出麵。
鄭秉也不想跟人鬨太難看,於是連忙勸道“馬大人少說兩句吧,瑾王隻是流放,又未被褫奪封位,他們哪裡用得著戴枷呢?”
馬經業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趕緊給裴行淵補了個禮。
但轉念一想,瑾王是王爺,其他人又不是。
於是依舊不依不饒道,“那紀家其他人呢?他們現在是戴罪之身,為何也不戴枷?”
“這……”
鄭秉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裴行淵冷笑一聲,饒是知道他是個剛正性子,但也容忍不了對方一再的刁難。
他神色冷然地盯著馬經業,饒是馬經業比他高上那麼幾指,在他的威壓下,也忍不住想要後退。
裴行淵冷聲道“紀老將軍一家都是王妃的血肉至親,自然是不用戴枷!況且說是戴罪之身,但馬大人難道就能確定,這所謂的罪名,不是歹人莫須有的汙蔑嗎?”
馬經業想也沒想地回道“這罪名可是陛下親自核查過的!當臣子的,怎麼可以質疑陛下的決策?!”
紀晚舟無奈扶額,心道這家夥真是沒救了。
她忍不住道“你都被陛下從京官貶到這地兒來了,還覺得陛下做什麼都是對的嗎?”
明明他自己也是被太子陷害才來這兒的,難道他心裡就沒有一點怨懣?
誰知馬經業卻一臉堅定地道“陛下貶臣,乃是臣自己有過錯!陛下當然不會有錯!”
眾人一臉無語。
饒是大貪官錢來多,也對他這麼剛正的脾性沒了話說。
馬經業似乎根本不把他們的反應放在眼裡,見眾人沉默,於是又斥道“瑾王不必戴枷無可厚非,但我大順律法從未有哪一條說,王妃家屬可以不戴枷!王爺,還請您不要為難下官!”
裴行淵也是當仁不讓,臉色更加難看“若是本王說,就不要他們戴,你能如何?”
馬經業也不卑不亢道“那下官隻好上奏陛下,請陛下來定奪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裴行淵心裡雖然窩火,但也沒跟對付譚妄嘯似的來招鎖喉對付他。
他直接帶著人朝後院去,冷聲道“這事沒得商量,你若是想告狀,隨你便是!”
馬經業橫眉冷對,正要說什麼,便聽得裴行淵繼續囂張道“若是你的信能送到京城,那便算本王倒黴。”
馬經業“……”
他顫抖著手指著裴行淵,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氣得火冒三丈。
“瑾王你……你未免欺人太甚!”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紀晚舟跟著裴行淵朝後院走去,路過馬經業的時候,不忘衝著對方露出個紅顏禍水的笑,陰陽怪氣道;“那怎麼辦馬大人?王爺就是寵妾身呢,沒辦法唉!”
隨即在馬經業氣紅了眼的注視下故作為難地道“可是您報官也沒用,這裡最大的官好像就是我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