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後院。
紀晚舟收回神思,興奮地衝裴行淵點了點頭“都找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的賬本,鎖起來了。”
裴行淵點亮燭火“撬開看看。”
紀晚舟被這亮光晃了一下眼睛,驚詫道“現在?外邊可是周德全的人在盯著我們呢!不好打草驚蛇吧?”
誰知裴行淵卻毫不擔心,還大喇喇地朝著門口走去。
“哎你——”
“你儘管弄便是!”
他低聲說完便麵色坦然地出了門。
紀晚舟也不糾結,從空間裡找出個鉗子,一腳踩著箱子,一手使勁夾斷了上邊的鐵鎖。
鐵鎖掉在地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聲,瞬間吸引了暗處小廝的注意力。
“哎你聽?瑾王房間裡什麼動靜?”
“誰知道!他剛才不是出恭去了嗎?或許是王妃也醒了,正發癔症呢!”
他們注意力都在外出的瑾王身上,便沒多想什麼。
很快看到裴行淵正常回來,便放下了心。
屋裡,紀晚舟正端著夜明珠照明,仔細翻看箱子裡的東西。
“如何?”
裴行淵關上門,悄聲走過去問道。
紀晚舟點頭,湊近他小聲道“基本都在這裡了!和太子的往來書信也都蓋著太子私印,沒錯了!”
裴行淵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先收起來,明日讓玄影送去京城。”
紀晚舟這才收起箱子,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下證據確鑿,不知皇帝會不會褫奪太子的封位。”
紀晚舟小心翼翼地鑽回被窩,說道。
裴行淵幫她掖住被角,聞言眼神暗了暗,道“褫奪封位需要的罪行還遠不及這些,畢竟現在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能被立為太子。”
“那好吧!”
紀晚舟隻好失望地歎了口氣,“皇帝對手下的容忍度也真是高!不像我們那——”
她驚覺失言,頓時住了嘴。
裴行淵卻已經注意到了她話裡的不對勁,挑眉問道“你們那?”
紀晚舟趕緊找補“對啊!我是說,不像我們……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哈!”
她極力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如常。
跟旁人撒謊倒還好,但不知怎地,在裴行淵跟前兒撒謊就有些困難。
所幸裴行淵也沒多想太多,見她這麼說,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他道,“畢竟隻有親兒子才能立為太子,他自然會更謹慎些。放心,他不會逍遙太久。”
紀晚舟見他沒追問,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她趕緊抱住他一條胳膊,闔上眼“信你信你!快睡吧!”
裴行淵低頭,瞧了瞧被拽著的胳膊,心下一蕩。
輕輕歎了口氣,換了個讓她更舒服的姿勢。
第二天一早,裴行淵跟周德全告辭。
不想對方卻一臉如遭雷劈,說什麼都要拉著他多住兩天。
他還指望著這幾天好好招待招待裴行淵,好給自己走走後門,調回京城做京官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