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來多方才還在得意,這裴行淵終於也和自己一樣慘,連個保暖的東西都沒有了。
但誰知現實這麼快就打了他的臉。
人家自始至終都好好準備著呢!
百密也沒有一疏!
這場流放,說是因為紀晚舟一家,但結果受苦受難的,全是他們這群被連累的!
錢來多使勁兒緊了緊破臟汙的衣襟,恨恨地捶了硬邦邦的地麵一拳。
他發誓,等自己以後東山再起,一定也要以牙還牙!
讓裴行淵他們把自己受的苦全部嘗一遍!
紀鴻禎分出一條大氅給紀晚舟夫妻倆,讓他們也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不然生熬到半夜的話,不僅容易讓譚妄嘯起疑,他們自己也會困得睜不開眼。
那樣可就不好反擊了。
紀晚舟看著手裡的大氅,又轉身去找裴行淵的身影。
他已經靠著一棵大樹閉上了眼。
紀晚舟把大氅蓋在了他身上。
裴行淵睜眼意外地看向她,隱隱有些感動。
沒想到她這麼記掛自己。
他站起身,把大氅披在紀晚舟肩上,“不必給本王,你自己蓋著即可。”
沉重的大氅壓得紀晚舟差點仰頭栽過去。
她立馬把大氅摘了下來還給他,笑道“誰說是給你一個人蓋的了?當然是咱們一起蓋呀!”
這話成功讓對麵男人露出個驚詫眼神。
一起?
紀晚舟推著他靠樹坐回去,自己靈活地鑽進他懷中,拉過大氅把兩人蓋了個嚴實。
她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看著裴行淵,攤了攤手“就這樣蓋,不然咱們倆總有一個要受凍。”
裴行淵嘴角又忍不住勾起,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親近自己。
紀晚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麼風。
明明空間裡還有不少禦寒的衣物,隨便拿出來一件,兩人就都可以寬敞地各蓋各的。
但她卻選擇了這麼一個破綻百出的借口。
她嬌小的身軀縮在男人懷裡,隨著他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像是一堵牆,但卻比牆溫暖結實。
紀晚舟打了個哈欠,歪著腦袋靠在他懷裡。
裴行淵呼吸微微一窒,兩人沉默片刻後,他沉聲問道“紀晚舟,從沒有女人敢這樣霸占本王的懷抱,你知不知道?”
紀晚舟本來都有些快睡著了,他這麼一說,立馬來了精神。
她忍不住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聽語氣好像並沒有什麼生氣的跡象——他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吧!
頂多不過是被她一次又一次地當成肉墊罷了!
“怎麼?我可是和你拜過天地的正牌王妃!霸占一下,不行?”
紀晚舟微微轉頭,兩人呼吸交纏,看起來就像在耳鬢廝磨一般。
裴行淵聞言,表情更加愉悅。
紀晚舟頓時暗暗磨牙,感覺自己好像落了下風。
她想起之前的每次調戲,好像幾乎都是自己狼狽收場。
明明一直在動心的是裴行淵,但總被戲弄的,卻好像是她這個本該“無欲則剛”的人!
紀晚舟不服,眼瞧著他又要開口說些什麼,連忙反身用食指捂住他的唇。
而後嬌笑一聲,故作無辜道“怎麼?夫君的懷抱不是留給我,難道是留給外邊的野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