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淵看了圈憂心忡忡的眾人,虛弱一笑。
“不用擔心,本王第一時間封了傷口周圍穴位,毒素不會擴散太快。”
“那就好。”
紀晚舟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心來。
“我帶你去附近城裡找大夫,你一定會沒事的!有我和五哥在,我們絕對不會——”
“晚舟。”
裴行淵打斷了她的話。
“……”
紀晚舟頓時沉默下來,幾乎要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果不其然,裴行淵費勁地從身側摸出道令牌給她,緩聲囑咐
“這是本王的私令牌,見此牌等同於見本王,你拿著,若是我沒能挺過去,你帶著它,之後行事會方便很多。”
紀晚舟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滴在他手背上。
燙得裴行淵忍不住心尖一顫。
“你不要說了!誰要你的令牌!令牌哪有本人管用,你……你不會有事的!”
她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旁邊的哥哥嫂嫂們見此情狀,心裡也都難受得很。
裴行淵可以說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如今他生死一線,還像是托付後事似的,怎能讓人不傷心呢?
見紀晚舟拒絕,他卻隻是笑笑,語氣溫柔。
“晚舟乖,我沒什麼能給你的,這是唯一還算有用的了。拿著。”
紀晚舟卻把東西塞進他手裡,站起身來抹掉臉上的淚。
她凶巴巴道“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搶了你令牌去投奔太子!氣死你!”
裴行淵知道她這話隻是在氣自己。
但還是認真想了想。
“太子不行,他性子你知道。你若是執意要改嫁,不如考慮一下鄔赫,他最起碼性情正直……咳咳!”
話還沒說完,裴行淵便又劇烈咳嗽起來。
雙目隱隱有些渙散,像是隨時會失去意識。
紀晚舟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怎麼還給我挑起來了!你堅持住,等我治好你!
我才不要改嫁!結婚好麻煩,我不想……不想要其他人!”
裴行淵艱難地笑了笑“晚舟這是終於愛上我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紀晚舟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隻好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裡。
“等你好了再問吧!彆想著尋死!給我有點鬥誌!”
裴行淵點了點頭,轉頭乖乖仰躺著,沒再說喪氣話。
但他心裡知道。
紫蝶都說了,被這妖獸傳染的還沒有活下來的。
自己又怎麼會成為那個例外呢!
畢竟他從小到大,除了娶到晚舟之外,運氣好像就沒怎麼好過。
這麼想著,裴行淵不知不覺間便又昏睡了過去。
鄭秉已經處理好村民的事,進來藥館,看到裴行淵還在昏迷。
隻好朝紀晚舟請示“娘娘,現在要把這些人帶去附近的大牢嗎?”
紀晚舟起身道“這裡距離附近的城池還有多遠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