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如織，小販馬夫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
曹元姚顯貴二人滿眼新奇，穿行於荒巴城熙熙攘攘的街邊。
偶遇有溜達寵獸之人，有人手牽肥胖的四不像獸。有人身後跟隨漂亮皮毛的溫順狐類。
姚顯貴目露羨慕。“此次咱們是不是也可以抓一隻小野獸養著玩？”
曹元不想回話。有那麼好弄，早就每個人都出城抓養了。
來到一處全是擺攤賣東西的地點，此處姚顯貴特意打聽到，此處乃城內狩獵隊收獲回來擺攤所在。
靠山吃山，十萬大山內野獸眾多，珍稀的草藥數不勝數。城內大多數民眾狩獵為生，所得獸皮獸骨，奇花異草，售賣給各地的商隊。
這條長街也是荒巴城藥材獸皮比較上規模的售賣場所之一。
曹元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令人目不暇接的奇異之物。各個攤位上麵陳列著色彩斑斕獸皮，堅硬如鐵的獸骨，香氣撲鼻的藥草。
姚顯貴耐心這問問，那看看。
“我發現這裡的草藥交易量更大於獸皮獸骨，甚至聽聞有采一棵靈草，頂一生富貴。我得打聽什麼是靈草。”姚顯貴喋喋不休。
曹元隨意張望，好奇心有，購買欲望一絲都沒有。
整條街各種下山的新鮮藥材甚多，某些珍稀的藥草標賣出天價。
前麵有個攤位，一個身披獸皮，山羊狀白胡子的老者，麵前一堆老舊的書籍。曹元眼睛一亮，這才是他興致所在。
走近一瞧，攤位上堆積不少新舊書籍，甚至還有獸皮製作的皮書。
擺攤的老頭正向路過的人推銷手中獸皮地圖，“來看看，看看，靈獸藏地圖，靈草記錄圖。”
見曹元停步，老頭遞上一張獸皮圖，“傳聞火狐王出現的地方。”
一挎刀勁裝漢子路過，順手拿過去看一下，眼露不屑。老頭連忙把另一張獸皮遞上去，“十萬大山裡發現靈草的地點。”
漢子一瞥，罵道，“爛大街的圖。”轉身離去。
此刻，
街那邊走來一對年輕男女，男子錦袍雲靴，鼻高臉正，氣宇軒昂。女的麵蒙輕紗，身材苗條。
後麵跟著一中年隨從，正臉闊鼻，表情冷肅。
聽見老頭的話，停步下來。眼睛看向獸皮。
後麵跟著的女子也停步，正好站立曹元身邊。
曹元不由多看兩眼，這女子臉蒙輕紗，雙眼明亮。卻見眼角露出一道疤痕。此時風一吹，輕紗下臉狹也依稀有疤痕。
怪不得臉覆麵紗，曹元暗暗惋惜，這女子氣質不凡，雅靜脫俗，隻是容顏有損。
“哥，這種藏寶圖到處可見，真實度無幾。”女子見男子想買獸皮圖，提醒道。
原來是兄妹倆，擺攤老頭連忙道，“藏圖是根據各個捕獵隊流傳出來的信息記錄的”
見男子和女子氣質不凡，穿著錦衣羅綢，後麵還跟著隨從，二人應該是京都方向過來的。
山羊須老頭另外從後麵包裹掏出一張破舊棕色獸皮。
這張老舊滄桑的獸皮，上麵刻著線條和文字。
老頭介紹道，“這是本人的鎮店之寶。”
曹元暗暗嘲諷小攤位還自稱店鋪。
“這張靈獸寶圖，裡麵記載的有六隻猛獸王出現過的地方，最厲害的是記錄了傳聞中靈獸銀角鹿的可能出現的地點。”
傳聞十萬大山深處有靈獸。靈獸世間極為珍稀，大唐皇城內曾經有過一隻靈獸，後來不知所蹤。
錦袍男子接過獸皮細看，皮質黑漆，上麵還有不少蟲洞。看似有不少年月了。
臉帶輕紗的女子懷疑道，“這圖如你所說，還不愁賣？”
老頭臉龐微熱，“我的圖隻賣給貴人。”暗想，這圖就是賣給你們這些剛來荒巴城，無知無畏的富貴公子爺。
曹元見著臉蒙輕紗的女子，有點親切感。
莫名想起在興安府家回客棧遇見的花雲芷，同樣臉蒙輕紗。
還有送他清波步秘笈的鷹六耳。
曹元蹲下來，翻看旁邊的舊書。
兄妹二人的隨從中年男子，見曹元靠近二人蹲下來，連忙走過來，靠近攤位靜觀其變。
見曹元翻看書籍，老頭順口問道，找什麼樣的書。
“內功心法。”曹元回答，想了想，“那種難練偏門的心法有沒有。”
老頭一愣，彆人都是尋找正規的心法，你倒好，找來路不正的內功心法。也不怕練的走火入魔。
指著腳旁邊一堆舊書，“你自己找。”
他惦記著攤位前的兄妹二人，此二人衣著華貴，然而觀其言行，似是見識淺薄，想來應是初至荒巴城。二人年輕，或可容易糊弄，把手中獸皮地圖賣出去。
“荒巴城我這攤位信譽最高了。”老頭臉不紅心不跳。
年輕男子手拿獸皮審視一番，問老頭，“賣多少。”
“五十兩金子。”老頭大開口。
一兩金子頂的上十幾兩白銀。
連曹元聽了都被震驚到，一張獸皮刻畫了一幅草圖，可以賣五十兩金子。
兄妹倆也是有點錯愕，一時搞不清楚是這張獸皮圖真這麼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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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袍男子也不傻，“我看重的不是這上麵靈獸的位置，我隻是覺得這上麵的十萬大山的部分路線圖可以參考一下。”
言語挑明，不要把他當冤大頭。
兄妹二人實則暗自羞慚，雖表麵光鮮，地位顯赫，但實際囊中羞澀。
站在側邊的隨從轉頭當做沒看見。
曹元看不過去，忍不住吐槽道，“這是新刻畫不久的獸皮，烘烤做舊，還丟在角落故意讓蟲子蛀過。”
一語道破天機，兄妹如夢初醒。
老頭大怒，“你不買書快走，胡言亂語說些什麼。”揮手要去打曹元。
這時候姚顯貴從其他攤位走過來，見曹元和攤位主人吵架，連忙過來拉他走。
年輕錦袍男子微微笑道，“十兩銀子，我拿去參考一下。”
老頭從錦袍男子手中把獸皮奪回來，“不賣。”
曹元不依不饒，邊轉身離去邊說，“成本一兩銀子都不到，說不準還刻了好幾份。”
老頭臉龐漲紅，身軀發抖，暴走邊緣。
曹元麻利的反拉姚顯貴疾步遠離。
姚顯貴聽曹元一席話，醍醐灌頂，“原來買賣就是這樣來的。”這小子天天鑽營賺錢門路。
老頭臉龐白一陣紅一陣，剛剛曹元的話讓他名譽掃地。
“這圖上的路線是真實的嗎”。看來十萬大山深處的路線圖對錦衣男很重要。
“這是我近十年來走訪荒巴城超百隊狩獵團隊，上千人武師巔峰獵手，還有超過十位勁血境高手，得來的信息。”老頭子說話牛逼哄哄。“就怕你們不識貨，這才把圖做舊。”
錦衣男子兄妹倆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汗水辛苦費都不止十兩銀子。”老頭子繼續吹噓，“我這裡擺攤十來年，沒有人來找我算賬吧。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賣的東西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