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仙樓,
早鳩城最大的茶肆酒樓。
最近天天爆滿,客人全是衣著各異,攜帶各式兵器的的武者,個個氣勢如虹,修為莫測。
芩岩秘境吸引的更多是武者,修士畢竟隻是少數。
夥計們客氣有加,如履薄冰。這些客人隨便是誰,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偶爾一兩位客人,瞧著長衫法袍,舉止文雅,大概率就是宗門弟子。
掌櫃與夥計那是更加的殷勤。
大門傳來大踏步聲。
一位肌肉虯結,身勢如山,眼似銅鈴的勁壯大漢匆忙進來,隻見他腰束包裹,風塵仆仆。
大漢穿無袖短褂,獸皮短褲。裸露的四肢,塊狀肌肉隆起,大如饅頭,皮膚古銅發光。
大堂眾人不由多看他幾眼,肌肉大塊不代表武力的強大。外家橫練功夫,由於靈活度不足,很少有武者願意修煉。眾人微微奇怪,這年頭還有武者去練死肌肉的。
瞧著大漢衣著和氣勢,至多隻是普通的勁血境武者。掌櫃的都沒起身,眼睛也不抬。自有夥計匆忙上前招呼。
“掌櫃的,秘境的地圖呢。”大漢還沒坐下,就張口要買地圖。
夥計連忙小跑過去,抬頭看著高他一頭的壯漢,咽了一下口水。
“客官,兩百銀子一張。”還有其他圖解和小本,夥計見大漢裝束簡樸,就不報說出來。
這麼貴,完全是搶錢。大漢想要開罵,環首一看,眾人都是不屑的目光。能來秘境,誰不是一方強者。區區百兩銀子,在強者眼中,一毛不值。
大漢馬上閉上嘴,很不情願從腰間掏出一小塊金子,大概與兩百兩銀子相當。
夥計收了金子,急忙送去掌櫃所在的櫃台後。大堂的掌櫃親自送過來一張皮圖,大漢連忙接過,迫不及待打開觀看。
大堂其他客人不以為然,大部分人不但看過此類地圖,且隨身攜帶詳細的解說小冊子。
“聖尊新發現的新遺址所在地,地圖上標出來了。”
“不像是天星宗宗門遺址,應該是分宗或是後來其他宗門。”
“天星宗的宗門當年被其他聖宗洗掠一空,毛都不剩。宗門所在地早就成謎。是天星宗試煉之地,才是正解。”
“那鐵塔處,傳聞就是天星宗的一處試煉之地。當年天星宗的長老,家族所在地,堪比現在的八大宗門,已經找出幾處遺址了。”
眾說紛紜,就是不能確定是天星宗殘墟存在芩岩秘境內。
天星聖尊隕落後,天星聖宗所在地被當時的其他聖宗洗劫一空,甚至宗門諸峰都被夷平。
依附在聖宗的各世家,小宗門,數不清的修煉傳承,無儘的財富,淹沒在時光中。
三千年來,不斷有修士探尋,挖掘到的東西,不及當年萬分之一。
尋仙樓大堂,眾人的話題集中在秘境,懶得去關注看地圖的大漢了。
又來了兩位青年男子,前麵一位雙眼炯亮,鼻子略挺。玄袍加身,氣質超然,一看就是宗門修士。
後麵一位瞧著平平無奇,氣質內斂。同樣身著玄袍,低調平靜。
掌櫃眼光老道,見到二人,急忙起身,笑容滿麵,親自上前招呼。
壯碩如山的大漢抬頭一見,急忙起身,大步上前。
“應仙師。”大漢訕笑作禮。
“熊大常!你跑來乾嘛!”應丈易氣不打一處,訓道。
他接到自己師妹花雲芷的訊鳥,要他照顧一下她的一名親隨,熊大常。
到底是什麼樣的隨從,能夠離開主人,獨自來秘境曆練。眼前之人讓他大開眼界,就是在自己小院內見到的那個傻大個。
應丈易回到宗門,見到了自己師父,卻是沒看到師妹花雲芷,隻見到她的兩個隨從。然後他就直接下來中洲擔任察巡使。
這次宗門決定以張宗盛為首,應丈易作副手,帶領一眾外門弟子來芩岩秘境曆練。
花雲芷的隨從熊大常,聽聞此事,手腳發癢,按耐不住。
按照師妹的意思是此人偷跑下山來了。自家師妹倒好,不做懲罰,還讓他這位師兄多照應一下。
應丈易看著熊大常就來氣,“你家主人讓你跟著我!”
“我家小姐?!小的聽仙師的話。”熊大常聞言大喜。好像早與花雲芷有約定似的。
應丈易明白過來,有點惱火,卻是無可奈何。那位沒見過麵的師妹,得到自家師父潘沁慧的極度寵愛。潘沁慧無條件支持她做任何事,應丈易不敢得罪她。
後麵的大師兄張宗盛,瞥了熊大常一眼,再看看他手中的地圖。轉頭對掌櫃道,“秘境的詳細地圖,越詳細越好”
掌櫃有識人本事,認得眼前是一位修士。連忙應聲道,“全境圖,兩百兩。詳細路線圖,兩千兩。疑似天星宗宗門山詳解,各世家位置詳解,還有各疑似遺址,需一萬兩。”
修士視錢財如煙雲,一萬兩數目不多。
張宗盛眼睛都不眨,手裡出現一枚晶幣,拋給掌櫃。
掌櫃連忙雙手接住,他識得晶幣,非宗門弟子無法擁有,散修迫切需要之物,可兌換更多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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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給仙師拿來全部的圖冊。”掌櫃也不吆喝夥計,親自疾步去櫃台,為張宗盛拿來一摞皮圖和小冊。
張宗盛儲物戒內早已經備有芩岩秘境的路線圖。在早鳩城再購買一份,對比察看,有備無患。
尋仙樓外麵傳來嘈雜聲,似乎有人在爭吵。
大堂不少人跑出去看熱鬨。
張宗盛與應丈易,帶著熊大常,正好出了尋仙樓,見到此情景。
大街上,穆麗瑤等離劍宗弟子與三人在對峙。
應丈易眼睛一亮,臉上表情激動,駐足觀望。
張宗盛一樣認出,依舊女扮男裝的穆麗瑤。於當日在中州城外莊園的舉止外貌,絲毫無變。
見應丈易神色激動,便一同停步旁觀。熊大常最喜歡這種場麵,樂意一起看熱鬨。
堵截穆麗瑤一行的三人年齡不一。前麵是一中年男子,濃眉方臉,綢緞長褂。手中一長柄斬馬刀。
他身後有一紅衣女人,腰束寬條紮帶,發髻綁白色絲巾,五官頗為標致,風韻猶存。
紅衣女身後則是一位青緞長衫老者,瞧著氣勢不凡,散修模樣。
三人後麵還擁擠的不少看熱鬨的,看勢態,似乎認識這三人。
“何人?擋劍宗弟子的路?”穆麗瑤道。
“明燕國,茅長行。”中年男子報上名號。
“離劍宗給個說法,殺了那麼多人,就這麼無動於衷?”茅長行手中長刀灌注內力,微微抖動。
穆麗瑤白袍綸巾,目露不屑,“天曉會長老已經和本宗掌門處理過了此事,怎麼?想打一架?”
“我結拜兄弟死於白玉堂劍下,他家人沒拿到一枚晶幣。此事不能善了。”
穆麗麗已經生怒,“沒拿到補償,是你們天曉會的事,找我們離劍宗乾嘛?”
穆麗瑤一掌拍出,對方雙手舉起刀身一迎。單掌拍在刀身中央,法力爆發的巨大衝力把男子震退了三步。
“高階修士!”中年男子驚慌道。他直接後退到同夥前,三人麵麵相覷,全是震驚表情。穆麗瑤實力超出他們意料之外,眼前四人可能全是離劍宗內門弟子。
之前三人得到的消息是,離劍宗幾位外門弟子,進入早鳩城,三人想趁機報仇一下。哪知碰到的是高階修士,一人就讓他們無可奈何。
穆麗瑤沒有進一步攻擊,她示意身後內門師兄弟,對方敢再阻擋,出手教訓對方一頓。
因為樹敵太多,這次離劍宗不敢讓修為較低的外門弟子過來,指派以白玉堂為首的五名內門弟子來芩岩秘境。
穆麗瑤身後三位師兄弟很是為難,對方明顯是一名武者,至多宗師修為。與一名宗師鬥架,有點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