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爺子聽到這話，也隻是無所謂的答道，“你什麼時候回學校，跟我說做什麼，以往也沒見你主動跟我說過回學校的事。”
以往周正清還真沒有主動說過。
一般都是周母問，或者老爺子問，周正清回答。
這算起來，還是周正清第一次如此主動。
“您會讓我回去嗎？”周正清的聲音淡淡的，似乎隻是在隨口說著什麼。
聽到周正清的話，老爺子卻生氣了，聲音也帶上了怒意，“我不讓你回去，難道你會聽嗎？”
“不會。”堅定的兩個字，直接把老爺子又給噎住了。
“我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為什麼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但是爺爺，你知道我的性格，認定一件事，便很難再放手。”
“認定了一個人，也是如此，無論您同意與否，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周正清難得的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
但話裡的意思，卻令老爺子心頭不喜，甚至眉頭都狠狠的跳動了幾下。
“如果我非要阻止你們在一起呢？”老爺子麵色如常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周正清的答案異常的肯定，“您不會。”
“是嗎？”
“這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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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追求結果，至於過程如何，我並不是很在意。”
周正清的臉色都沒變一下，“您不會。”
“您既不會去查對方，也不會明確的阻止我們在一起。”
“何以見得？”老爺子慢步圍著院子走，周正清也跟在身後。
對於老爺子的問題，周正清隻是思考了兩秒，便回答了出來，“您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
老爺子是驕傲的，為自己而感到驕傲的人，是不允許自己拉低身份去做出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即便對方是他，老爺子也不會允許自己那樣做。
老爺子有自己的底線，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即便心裡在擔心，再不讚同，老爺子也不會隨意插手自己孫子的感情之事。
當初打他，一是因為他犯了錯，自然要受到懲罰。
二個則是，借著家法，試探他的心，試探他的感情，試探他有多堅定。
甚至，試探他那時候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
原本在前麵慢慢走的老爺子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周正清，那眼神之鋒利，周正清感覺對方在拿眼睛刀他！
“你和他真的很像。”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周正清卻聽明白了。
沒有理會周正清眼裡的好奇，老爺子轉身繼續慢走，“你們都是極度執著的人，他當初如此，你現在也這樣。”
“都是男人，明明男人的劣根性你們都是清楚的，卻依舊要為了一個男人步入深淵。”
似是回憶起了什麼，老爺子的聲音也低了下去，“他當初也很執拗，可是後來的結局，還不是那樣的糟糕。”
老爺子並沒有說的是，其實，你比他更執拗，更瘋狂。
那天，看到他這個孫兒眼睛裡的瘋狂占有，以及那濃厚的欲望，他甚至覺得心慌。
那種瘋狂占有，不應該出現在周正清的身上。
本就固執的孫兒，如今遇到了一個讓他無比瘋狂的人，他隻感覺到心慌與恐懼。
時隔這麼多年，他又見到了這種眼神，甚至，比當初的他，更瘋狂，更有過之無不及。
後來他一步一步的試探他，試探的結果，顯然不好。
那些他心中還存疑的事，也在那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中，逐漸確定。
他想阻止，但又無法阻止，更不知道阻止了，他這孫兒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出來。
他這孫兒，雖早慧，享有天才之名，但其實骨子裡，就是個瘋狂的人。
隻是很多時候，沒有東西能激起他這孫兒的興趣，更沒有東西能激起他的瘋狂。
如今，能激起他瘋狂的‘東西’，出現了。
他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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