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現在還清醒的人不多，知道這件事的人更少，其他人不明所以，隻是看著張崎荑的方向。
唯獨聞欣欣，在看著秦嗣。
秦嗣的臉色自從聞束說出那句話後，就徹底沉了下來。
這樣的秦嗣，是聞欣欣從來沒有見過的秦嗣。
在外麵，喜怒從不形於色的男人，在此刻，絲毫沒有控製自己的表情，原本淡然慵懶的神情，此刻沉的厲害，眼睛更是黑沉的如同深淵。
那張臉上，似乎很難過，又似乎不相信，又似乎釋然？
很多很多的情緒，即便秦嗣沒有遮掩，但聞欣欣還是沒有徹底分辨出秦嗣臉上的所有情緒。
情緒外放的秦嗣，這是聞欣欣第一次見。
不免好奇的同時，又不免覺得傷心，她感覺，四哥好像變了。
好像，四哥在逐漸離她越來越遠。
她好像徹底追不上四哥了。
天上孤高的月，似乎有了星星的陪伴。
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太過特殊，也太過陌生，以至於聞欣欣根本沒辦法去注意其他的事情。
“不是。”
見聞束急切的看著自己，張崎荑連忙否認，“不是，是…”張崎荑撓了撓頭，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即便是他，現在也還是有點懵的狀態。
周正清給他的衝擊太大，他隻記得當時的場景，完全忘了分析當時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還在洗手間裡，束哥你去看看吧。”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張崎荑便讓聞束自己去看了。
話音未落，聞束便大步走了出去，嚴寂緊隨其後。
包廂內還走的了路，腦子還算清醒的人，也都不約而同的跟了出去。
最為清醒的兩個人，秦嗣和聞欣欣，卻待在了包廂裡。
親眼看著秦嗣握著輪椅的雙手越來越用力，甚至，聞欣欣看到了那泛白的指尖。
不知道為什麼，聞欣欣突然明白剛剛那股突如其來的情緒，是因為什麼了。
淚意上湧，卻要在此刻忍住。
聞欣欣調整好呼吸，走到秦嗣麵前，故作不在意的問道，“四哥，不去看看嗎？”
看著聞欣欣明顯紅了的眼眶，秦嗣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聞欣欣，索性便不說話了，而是駛著輪椅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秦嗣到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口已經站滿了人。
都堵在門口，也不進去，臉上的神情更是奇怪。
看到他，堵在門口的眾人都下意識的讓出了位置。秦嗣非常輕鬆的就進了洗手間。
看清裡麵的場景時，就算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秦嗣，也呆愣了一瞬。
看著地上那個明顯暈過去的人，再看那個倚靠著牆、閉目養神的人，秦嗣有一瞬間的失語。
原本緊握的雙手，也無意識的放鬆下來。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熟悉的視線，還是聞到了秦嗣身上那專屬於秦嗣的香味，原本倚靠著牆閉目養神的周正清突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