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靈公受古月指派,前去尋找石三,但他又從未見過石三,隻能一路打聽。此次前往晉王派,又不是正式出使,是密探,所以不能通過正常渠道,也不敢禦氣而行,隻能騎著疾行獸,走走停停,趕了數日才到舊皇宮外。看著氣勢巍峨的舊皇宮,心裡不禁感歎“也曾賣命保衛過的,如今旁落他手了!”
把守宮門的弟子見他行為異常,不是本派打扮,便嗬斥道“哪裡來的?不得在此逗留!”
惠靈公乃是個急性子,怒目圓睜頂撞道“進我都進得,你能奈我何?”
守衛並不懼他,綽起長槍便要刺他。惠靈公一把撈過槍頭,夾在腋下,任那守衛怎麼用力也拔不出來。守衛急了,放開槍柄,運起真氣,一拳打在惠靈公身上。惠靈公並不運氣,隻用身禦之法,便生生接住了這一拳,隻聽哢嚓一聲,守衛的腕子竟折斷了。
守衛大驚,一麵本能地向後撤身,一麵撕心裂肺地大聲呼救“快來人,有人要闖關!”
惠靈公心道“不好!”一掌將那人擊飛,隻見他落地時挺了挺身,便一命嗚呼了!縱身想要逃離時,卻從宮門裡呼啦啦飛出兩排守兵。他見識過赤羽魘住時的模樣,知道闖下了大禍,便不敢怠慢,運足真氣,秉著呼吸,打算速戰速決,儘快逃離這裡。
兩排守兵分列站好,從後麵,輕飄飄飛出一人來,乃是山陽老人。他並不是來迎戰惠靈公的,隻是那日趕上黑刹的白衣和白元派的兩位長老前來。白衣從東宮門入,由河陰老人迎接,白元長老從南門入,由他接著。沒想到,恰巧撞見一個撒野的。
山陽老人見來者穿著混亂粗俗,並不像什麼名門大派的,又有要事在身,便不想理會他,吩咐左右道“快把他趕走,彆耽誤大事!”
惠靈公看此人來頭不小,索性豁出去了,便嚷嚷道“走可以,把石三兄弟交還給我。”
山陽老人不耐煩道“什麼石三石四的,趕緊走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惠靈公看了看對方人多,此人又絕不是等閒之輩,便自己找個台階,說道“既然我石三兄弟不在此,我便去彆處找找。”說完一個縱身,向西飛去了。
惠靈公飛出老遠,山陽老人心裡還在犯嘀咕,“石三、石三,名字倒是挺熟悉,定是在哪聽到過。”這時,南麵天空上兩個白色光點向這邊飛來,是白元二長老來了。山陽整整衣襟,堆起笑臉,遠遠地向來人作揖。
白鬆腳還未沾地,便問道“怎知我要來?”
山陽老人一怔,旋即笑道“長老的風采,讓敝舍增輝,我等日日盼著,自然有所回響。”
白鬆笑笑,知黃岐的伎倆,看了看宮苑高牆,便打趣道“你占儘風水,奪儘天工,若此處還算敝舍,那天下還有什麼是富麗堂皇?”
山陽打量了一下白鬆身後的年輕人,見他氣度非凡,不像尋常弟子,便問道“此位小哥氣度超凡,想必是長老親授的吧?”
白鬆道“亦徒亦子。”
年輕人彬彬有禮,作揖道“白無疆!”
山陽熱情還禮,道“難怪難怪,原來是貴公子。”說著,便把兩人迎進宮裡去。半路上正遇見從西門進來的河陰老人,身後跟著的正是從白元“叛逃”護法白衣。
白無疆見是白衣,立刻丟掉了彬彬之態,一時氣血灌湧,兩眼通紅,向父親道“竟是這個叛逆逆子,我們今日擒住她,向大長老交差?”說著就要動手。
山陽聽見白無疆要拿住白衣,心裡害怕,忙擋在身前,向白鬆祈求道“長老萬萬使不得,要尋仇日後有的是機會,在我這裡動手,恐怕晉王麵子上過不去!”
白無疆聞言愈發憤恨,一麵撥開山陽老人,一麵罵道“休拿晉王來壓我。我父子清理門戶天經地義,若傳揚出去豈不被人笑話?”
山陽老人自知語失,臉色漲紅了也說不出個一二來,河陰見狀忙上前打圓場道“請公子息怒。按理說白元家事我等不該過問,隻是我這裡山矬廟小,經不住三位神通,若果真要清算,待出了山向北向南都有空曠山穀,足夠施展。”白無疆還想發作,白鬆卻捏住他的衣角輕輕扥了扥,示意他稍安勿躁。白無疆忽得安靜下來,躲到父親身後去了。
白鬆點頭,笑了笑,抬高了語調卻不帶責備語氣地道“豎子一向魯莽,請二位休要見怪。”山陽、河陰兩個趕忙還禮,連道“不打緊!”白鬆卻偷眼去看白衣,見她麵色淡然,並無半點羞愧之情,便猜中了個中原委。
山陽、河陰兩個怕再節外生枝,便帶著他們,匆匆彆過了。
白衣見無疆那副模樣,心裡不免一陣酸楚,自己為白元在外賣命,卻被當成賣國,怎能不令人心寒呢,禁不住給白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山陽、河陰分彆把兩派來使帶到東西後殿,命人安排茶飯,去向黃岐報告。
黃岐在正殿裡,不停踱著步子,左右搖擺,猶豫先去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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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陽道“白元兩人來勢洶洶,且是一名長老親來,若是排在後麵,恐怕不妥。”
河陰道“黑刹雖是派了個外人,但若想聯他,就必須拿出誠意來。”
黃岐本就猶豫,聽他二人這麼說,更猶豫了,思忖再三,道“一家是來找麻煩的,一家是來聯親的,山老,你再去拖住白元長老,我去見黑刹使者。”
山陽老人領命去了。
黃岐來到西後殿,白衣正襟危坐,等在裡麵。
還沒進門,黃岐便哈哈一陣大笑,說道“久聞白衣使者大名,失敬失敬!”
白衣微微一笑,拱手道“拜見晉王!”
黃岐道“今天乃是我門下的黃道吉日,當世兩大門派紛紛譴貴士來,讓敝處蓬蓽生輝。”
白衣知他此話的意思,便順水推舟道“晉王大名威震寰宇,天下莫不願登門拜訪,我也是奉惠澤行者和聖皇之命前來交好的。”
黃岐故作關切狀,問道“聖皇向來可好?”
白衣道“甚好,隻是時常記掛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