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靈公與那占卜老人打賭,二人正商量著,若是贏了,便薅下他一綹胡須,若是輸了,就甘願護送他過拉瓦深溝,到白元派腹地大關城去。
惠靈公一聽是大關城,心裡便有些畏懼,道“你去那裡做什麼?”
老人取笑道“看來你斷定自己要輸了!”
惠靈公眼一橫,道“我哪裡會輸,我隻是好奇問一問,你一個老頭子,去那裡做什麼?”
老人道“天機不可泄露!”
惠靈公想了想,自己費儘氣力都找不到,他動一動嘴皮子就能找得到嗎?若真讓他找到了,豈不是更好,省得再費腳力了。心一橫,說道“那就說定了,我贏了就薅你一綹胡子!”
老者伸出小指來,說道“拉勾!”惠靈公也伸出小指來,與他拉勾。
惠靈公問“怎麼賭?”
老者從懷裡掏出三枚銅板、一副龜甲,說道“三枚銅板與你驗證,這副龜甲幫你找人。”
惠靈公問道“怎麼驗證?”
老人道“我猜你身世、姓名如何?”
惠靈公笑道“你莫不是認得我?”
老人道“你我萍水相逢,怎麼認得?”
惠靈公道“那你發誓,若認識我你便是我的好孫兒!”
老人不願發誓,惠靈公站起來要走。老人無奈,隻得指天起誓道“我要認得你,我便是你的孫兒!”
惠靈公說道“不對,是好孫兒!”
老人無奈,重說道“我要認得你,我便是你的好孫兒。”
惠靈公滿意了,說道“那你猜吧,我姓誰名誰?是個什麼出身?”
老人嘴上說著“莫急莫急!”將三枚銅板捧在手心裡上下晃動,旋即鬆開手一撒,銅板叮當散落在地上,有明有暗。老人掐著手指頭,嘴裡念念有詞。少卿,說道“你是個苦出身啊,怎麼還流亡過海外?”
惠靈公眉毛一挑,來了興趣,問道“仔細說說?”
老人道“你可是叫惠靈公?”
惠靈公更驚,轉而說道“莫問我,你說你說!”
老人繼續道“你出身貧苦,資質平庸,卻又為人剛勇,俗稱一根筋,硬是靠著這股勁兒,有了極高的修為。早年曾在皇家供職,後流亡海外,但機緣之下習得新法,此法十分適合你這種頭腦簡單之人,因此修為大增。後有人招你回來,你便傾心相投,想助他成一番事業!今日尋找之人,也是他吩咐與你的吧?就怕他不是真心實意,你這一去,再無法回頭了!”
惠靈公聽他話語中多有褒貶調侃之意,本不快,但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便信了七八分,問道“你果真不認得我?”
老人道“誓都起過了,怎麼還是不信?”
惠靈公道“那你怎知道的這麼詳細?”
老人指了指地上的銅板,說道“都在明麵上寫著,隻是你俗人俗目,辨認不得!”
惠靈公一把扯住老人袖子,問道“你叫什麼?”
老人拽了拽,見他抓得甚緊,拽不回來,答道“玄算子!”
惠靈公道“那你快告訴我,石三在哪?”想起他說的話來,又問道“怎麼叫個無法回頭?無間嶺豈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玄算子道“無間嶺不會消失,但人是活的,總會消失的。”
惠靈公心頭一顫,道“那該如何?”
玄算子道“待我用那龜殼與你算一算,先找到你那兄弟再說。”
惠靈公鬆開手,讓他操作。隻見玄算子從懷中掏出一盞油燈,點起火來,將龜殼放在上麵烤筮,不一會兒,龜殼被火燒得裂出幾道紋路來。玄算子又是一陣掐指頭,嘴裡念念有詞,道“在南方,與我所去之地不遠,恐怕就在大關城附近。”
惠靈公半信半疑道“你莫不是誆我,有意引我去的吧?”
玄算子道“誓都起過了的,怎麼會騙你!”
惠靈公道“那你陪著我,找到石三之後,我再放你走,你敢嗎?”
玄算子道“這有何不敢?百多年來,老夫還未曾失手過。”
惠靈公也不廢話,拉起玄算子就要禦氣飛行。玄算子道“且慢!是我話說得不夠明白嗎?我找你是護我往大關城去的,若是我會禦氣,還找你做什麼?”
惠靈公道“那該怎麼辦?”
玄算子訕笑著,小聲試探問道“你背得動我嗎?”
惠靈公無奈道“原來你是找了一個腳力!為何不買一匹疾行獸呢?百多年,你指定也坑了不少錢財,何必這般摳門。”
玄算子道“我這把老骨頭了,在那疾行獸上顛兩顛骨頭都要散架了,再者,疾行獸那麼貴,我的錢財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況且危難時又不能護著我,我找了你,豈不是一舉多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