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日再不敢多嘴,繼續等著他往下說,但花黎子說完這句之後卻又沒了下文,隻是看看無日,征詢他的見解。無日才儘量柔和地說道“從昨日大裁決出手,我便在心裡敬佩不已,讚歎大裁決乃是大仁大義的英豪,如今連白元都吃儘了黑刹的苦頭,大裁決卻重拳出擊,打得黑刹行者抱頭鼠竄,怎麼能不令我們佩服呢?”
花黎子擺擺手道“休給我戴高帽子,就事論事!”
無日道“竊以為,與黑刹撕破麵皮是早晚的事,與其日後被他殺上門來,不如主動出擊,讓他痛而知禁、辱而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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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黎子道“這也正是我出手的原因,所謂唇亡齒寒,若是沙河被他滅了,那下一個必然是我們,至於新黨,是阻擋不住黑刹腳步的。”
無日道“我與大裁決心念相通,知道您有些憂慮,所以才敢違抗鈞旨,擅闖進來。”
花黎子歎息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思。”
無日又道“沙河朵朵爾一向懦弱,曆此劫後,怕是被嚇破了膽,若他來投,我們是接還是不接呢?”
花黎子看了一眼無日,說道“你還真是與我心意相通,這也正是我今日之煩憂。”
無日心裡得意,嘴上便自由歡快了許多,說道“我以為,是萬不可答應的。”
花黎子有些驚訝,道“哦?為什麼?”
無日道“沙河與我們實力相當,若是完全相融合了,便會在族中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平日裡少不了許多摩擦,久而生隙,不免要分崩離析。若是將他分封出去,又容易在地方野蠻生長而失去控製,久而久之又會功高震主、尾大不掉。”見花黎子聽得出神,繼續說道“倒不如還是涇渭分明,隻是在兩家搭上一條紐帶,形成進退同盟,不管哪一方有難,都要全力相助。”
花黎子點頭道“我也正思慮這件事,你所說的,正合我意,隻是他不提我也不便提起。”
無日道“我料定倫碩已在路上了,片刻就到。”話音剛落,那貼身弟子果又怯懦懦地來敲門,花黎子雲開初霽,朗聲問道“什麼事?”那弟子道“沙河五子倫碩求見。”
無日更是得意,向門外吩咐道“讓他在驛館稍待。”
自從白靈兒走後,伯舍便一直惴惴不安,每日茶飯不思,季布與哥哥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所為何事。便勸慰道“我倒以為那白元女長老說得不錯,你我雖然在東山苦心經營十數年,卻一直身如浮萍,今日他來攻,明日他又來打,後日又要擔驚受怕。如今連白元都當起縮頭烏龜了,兄長又何必繼續苦撐下去呢?再者,我們言之鑿鑿是守衛百姓,但放眼望去,除了幫派爭鬥多有累及,有哪一方無端對百姓發難?反倒是我們,因受百姓擁戴才得以在此地落地生根。若說守衛,是百姓守衛著我們,而非我們守衛百姓。說起來時自我慷慨悲憤,但實際上遠不如說得漂亮,隻不過是自我陶醉、一廂情願罷了。”
伯舍看了看這個平日裡少言寡語的弟弟,道“你所說的我豈能不知,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也正是我煩惱之所在。徒有一番心意,卻並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如今你也動了走的念頭,不妨再問一問弟子和百姓,若他們也是這般想法,便依了你。”
季布打斷他的話,道“最好不要問百姓,若問,定是一番苦苦挽留,萬一黑刹打上門來,連個招架之力都沒有,豈不是連累了他們?兄長忘了當年無間嶺的情形了?”
伯舍思慮再三說道“不過,還是要把風放出去,否則,黑刹以為我們還在,定會為難百姓。”
季布道“你以為黑刹那些人是吃素的嗎?一舉一動都被他們收入耳目,越是對外放風,他們越是以為有詐,越是鬼鬼祟祟,他們越是信以為真。”
伯舍兩眼茫茫,歎息道“又能去哪裡呢?是去絕崖還是去尋石三?”
季布道“我以為,不論去哪裡結局都是一樣的,新黨各分部本就是同氣連枝,互為一體,分列四方時尚能彼此相通,何況如今隻有兩處三地,算起來,隻有我們是‘孤懸在外’,若是我們過去就是真正的融成一個整體了。抱團取暖好過單打獨鬥。”
伯舍道“那好,把雲起和章四叫來,我們分頭行動,讓那些願意跟隨的弟子悄悄收拾行裝,趁夜趕路。我去白元走一趟,讓白靈兒與我們些助力,至少在白元境內行路時不要設卡攔截。”安排完了,伯舍便起身向白元飛去,一路上遇見無數崗哨,每一處都要盤問半天,途徑水坎堂駐地時,堂主白無功派出一名弟子將他一直護送進白元宗門五長老院裡,伯舍感激不儘。
白靈兒見到伯舍,問明了來意,很是驚訝,前日裡他還言之鑿鑿,沒想到這麼快便反悔了。
伯舍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前日一時糊塗,曲解了長老的意思,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遵循長老規勸,前去投奔石三,但壑北途徑黑刹、白鬆境地,多有凶險,因此特來登門求助,望長老行些方便。”
白靈兒乾脆利索地說道“好,你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向宗主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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