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一心思已完全不在其它事上,一心隻要金丹。或是捉住外逃的白靈兒,或是找到逃遁了的元隆金丹,看似前一個更容易些,畢竟天下儘在自己手中,找一個人還是不難的,然而,這些日子以來,他用儘了一切手段,想儘了一切辦法,找遍了察燕每一寸土地,都未尋見白靈兒的身影。他甚至懷疑白靈兒被司徒偷偷收留了,還特意派人假借慰問之名前去盤查,卻仍是無功而返,越是找到最後,他便越是喪失了信心,一是懷疑白靈兒已遭遇不測,跌入深溝裡去,無跡可尋。二是那金丹已被白靈兒吞食,服化也隻是早晚的問題,耗了這些時日,想必金丹早已被服化了,再找她也無濟於事。因此,白崇一又漸漸將重心放在了尋找元隆金丹一事上。然而,這一件事又豈是容易的,對於白靈兒,好歹還能知道樣貌形狀,座下的長老弟子也都識得,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能立刻定準蹤跡,將她揪出來。這元隆金丹就完全是大海撈針,無跡可尋了。按照普一的說法,吸收了兩個高手真氣的它,如今是人、是獸、是物都定不準,即便與自己擦肩而過,也未必能夠認得出它來。近來,他屢屢召見普一,從他口中儘量套出更多關於金丹的消息來。然而普一也僅僅隻是聽說,未曾真正見過,說來說去不過還是那些東西。白崇一對他便提不起什麼興致來,隻是暗自傷神,也沒有個宣泄處。他不召見普一,普一卻又坐不住了,覺得自己像是下過蛋的母雞,再無可用之處,隻能殺了燉湯。他不甘心做一隻母雞,便主動跑去求見宗主。
白崇一讓他進殿,問道“何事?”
普一道“有一個絕戶計,一直未敢進言,如今到了這個關口,又不得不說!”
白崇一忽然來了精神,站起身來問道“快講!”
普一道“有一個法子可以讓那金丹現形,然而……”
白崇一追問道“然而怎樣?”
普一道“然而從今後這世上便再生不出下一顆金丹了。”
白崇一問“此話怎講?你一次講完,莫要這般支支吾吾!”
普一道“那金丹乃是井底蚌生,蚌為其母,可殺蚌取殼,研磨成粉,見丹靈而灑之,待其現了原形即可取而服之。”
白崇一道“這金丹何在?”
普一搖搖頭道“未見其蹤跡。”
白崇一有些不悅,沒好氣地道“你也知道未見其蹤跡,雞未到而先生火,豈不是白費了這把薪柴嗎?”
普一本就是不甘被冷落而露露臉,卻被白崇一“雞”與“薪”的比喻給嚇住了,難道白崇一是在暗示自己是即將被捉住的“雞”嗎?於是,暗自沉浸在恐懼裡,一言不發。
白崇一見他不說話,更覺得煩悶,問道“辛安怎麼樣了?”
普一道“悉心將養了這幾日,已漸漸恢複了八九成理智,隻是還時常呆滯,想是嚇破了膽。”
白崇一道“你去把他帶過來,我有些話要問他。”
普一領命出去,片刻後將辛安帶來,向白崇一施了禮。辛安心裡有些煩躁,這已是近幾日來第四次召見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儘了,今日又叫他來,不知還想問些什麼,便頷首而立,等著白崇一來盤問。
“你身體怎樣,好些了嗎?”白崇一關切地問道。未等辛安回答,便又問道“往事能回想起來嗎?”
辛安略過前一個問題,直接答道“腦海中關於往事的畫麵清晰了些,但沒有什麼新的記憶。”
白崇一半是責備、半是質疑地問道“那件事千載難逢,對任何人來說都該是刻骨銘心的,怎麼會記得不真切呢?”
辛安道“那金丹並非死物,我當年乃是追到橫斷山脈去,在那裡尋見它的蹤跡。”
白崇一道“你是如何發現它的?”
辛安道“那物未服化時野性尚存,不似人體內丹那般真氣收放自如。它那金光會時不時躥飛出來,隻要守在方圓五十裡遠近,時時觀測,望見天上映出一朵金雲來,多半就是它。”
白崇一來了些興致,追問道“當年你又是如何捕獲它的?普一說它若是有了靈性,生人輕易近不得身。”
辛安道“那金丹喜靈秀之氣,往往是藏風納水聚氣之地,我學過些堪輿之術,尋見它時正在一處山穀裡,淩空飄著,吸納天地之靈氣。我推過去一道真氣,慢慢將它引過來,趁其不備,才將其擒住了。”
白崇一道“如此說來,你這幾個法子倒是用得上。”普一緊著上前一步,道“是否要派些弟子去駐守觀測?”
白崇一擺擺手道“辛安不是已經說了嗎,那金丹並非四處躥飛,而是有軌跡可尋的。”頓了頓又道“先要找到一個懂堪輿術的高人,排出個風水圖來,一個個尋去,總能見到真章。我不信它還能憑空消失了。”又轉而問辛安道“你不是精通堪輿術嗎?怎麼不主動請命?難道是無心於此?”
辛安忙道“已荒廢了幾十年,實在不敢貿然應承,若是誤了大事,我身家性命事小,宗主及白元的前途事大,安敢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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