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春風_山海九聖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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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春風(1 / 1)

白崇一再度醒來時,普一正緊閉著雙眼,凝眉為自己輸送真氣。他雖五內劇痛,但還是禁不住笑了笑,又假裝閉上眼睛,不叫普一察覺。

普一輸一道真氣在白崇一體內,從奇經八脈間穿行,織成一道密網,一麵護著他的腑臟不再受損,一麵將那金丹牽製住,穩住它的“心神”!普一知道白崇一醒了,便說道“宗主可試著引一道真氣刺入金丹,看它的反應,若是能夠循循善誘,服化便成了多半,若是仍不受控製,索取無度,便還要繼續熬煎。”白崇一也不再裝下去,打開內丹,抽引出一道細弱的真氣來,像絲線一般刺入那金丹體內。甫一進入,那金丹就似聞見腥味的餓狼一般,才穩下來的身形又劇烈地抖動起來,似乎在尋找那道真氣的源頭。普一忙大聲說道“宗主收住真氣!”說完,自己又運出幾道真氣來,輸送到白崇一體內去了。

如此幾次三番,不知過了多少日夜,普一已被熬煎的麵黃肌瘦,幾近油儘燈枯,白崇一腑臟也幾乎被烤焦了,幾次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才將那金丹徹底穩住。普一有氣無力地道“恭賀宗主,已得了九成了。”白崇一大喜,慢慢站起身來,將普一攙扶著,躺在事先準備好的竹榻上,輕聲說道“有勞了,你且歇息,我慢慢煉化吧。”普一點點頭,望著這個曾經的敵手,後來的君主,如今的患難摯友,禁不住落下淚來。白崇一也是心頭一軟,對普一因感激而生出些感動來。普一很快便沉沉睡去,留下白崇一一人端坐在祖宗靈位前的蒲團上,隨著燭光跳動明滅,祭出真氣來,填喂給那漸漸溫順了的金丹。

時光飛逝,足有半年之久,白崇一出關時,整個人像換了個模樣,較之前更加神采奕奕,宛若少年一般。普一也一收往日的愁容,臉上掛上了些許神采。

白崇一沐浴更衣之後,第一個要見的人便是白楸。這個在宗門裡默默奉獻了一輩子,終於大器晚成的老人,每次見麵,都給白崇一一種難得的安全感。白崇一嗬嗬笑著,上前拍了拍白楸的肩膀,道“這半年,仰仗你才能穩住局麵。”

白楸抱拳行禮道“白元在宗主治下,本就上下一心,又有宗主坐鎮宗祠,自然是海晏河清,萬物安瀾。”

白崇一笑著問道“西北方麵有動靜嗎?”白楸搖搖頭道“一如往常!”

白崇一又問道“絕崖上有什麼異動嗎?”白楸搖搖頭道“未曾聽聞!”

白崇一又問道“宗門裡有什麼事嗎?”白楸道“倒沒什麼大事,或是與宗門關係不大。”白崇一道“說說看!”

白楸道“內外共有三件事,一是我按宗主吩咐的,派了些弟子以宗門為中心向外延伸一千裡,搜捕逃竄的新黨匪首赤羽,在拉瓦深溝南岸,找到了幾個宗門弟子,據查證當是那賊所為,想是他搶了弟子衣物,偽裝成白元弟子模樣,混在其間,我便又命人盤查各地形跡可疑之人,至今仍未查出,責任全在老夫,乃是愚鈍冥頑所致。”白崇一打斷他道“此事我之前便知道,逃便逃了,算不上什麼大事。”又問道“其餘兩件是什麼?”

白楸道“第一件,便是漢美與華夫已徹底撕破了臉,在各地明火執仗地對壘起來,如今除察燕之外,各地都被戰火累及,九山九海鮮有寧靜地。”白崇一歎息道“沒想到僅半年時間便惡化成這般模樣。”又問“第三件事呢?”白楸遲疑了片刻,有些支支吾吾的不肯說。白崇一又追問一句“怎麼了?快說!”

白楸這才說道“伊督政變了!”見白崇一並沒有多少驚訝,便又補充道“暴動者乃是白楠!”白崇一猛地看向白楸,厲聲問道“什麼?他怎麼可能?”

白楸反複組織語言,才謹慎地說道“九長老上次回來說他失蹤了,懷疑是被新黨餘孽所害。其實不然,他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秘術,變換了模樣,打著宗主的旗號接見丘和,趁其不備將其刺殺,掌控朝政之後又迅速投向華夫,收編了丘和舊部,安定後又向上胡發兵,如今已幾近得手了。”

白崇一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好臂膀”“好師弟”,在他眼中一直如同影子一般,寸步不離身,給他的地位甚至要高於白茹、白蕙等一眾長老。之所以屢次不叫他任長老,也是因為他手中掌握著內院徒眾,關係著宗門乃至整個宗族的安危,白崇一認為除白楠之外,他人皆不足信,沒想到,自己再次看走了眼。震驚之餘又生出幾分寒意來。白崇一畢竟是白崇一,他迅速收起“人情冷暖”來,冷靜而淡然地問道“白茹、白蕙兩位長老怎樣,有危險嗎?”

白楸道“據弟子來報,白楠屢次遣人到帳下施毒,雖未有人員傷亡,但不得已屢屢後撤,已撤到察伊邊境處了。這想必也是那白楠還惦念舊情,沒有痛下殺手!”白崇一冷哼一聲道“哼,舊情!?”又冷冷地道“叫兩位長老撤回察燕境內,麵向南疆四國,防著些華夫與那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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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楸領了命,又遲疑道“宗主閉關時,我旦夕不敢荒廢,如今宗主修成出關,我是否當還舊部,畢竟北境那裡也不甚太平!”

白崇一道“黑刹又要死灰複燃嗎?”

白楸道“那倒沒有,隻是種種跡象表明,惠澤與子悠兩個並沒有死心,而是一直在蓄積力量,須防著他些,以免釀成禍患。”

白崇一道“眼下宗門空虛,還需要有人留在身邊替我排憂解難,江州那裡暫且交由白櫓駐守。”想了想對白櫓又有些顧慮,又說道“那白杉最近怎樣?”

白楸道“倒也算得上殷勤,隻是根基尚淺,實難服眾。”

白崇一道“根基?何為根基?白元若是大樹,我為軀乾,爾等具是枝蔓,所有的根基皆在我一人身上。白杉如此,你也是如此,慢慢適應就好了!”見白楸低頭不語,便又說道“他資曆淺些,且放到江州南麵的遼州駐守。主政一方能夠快速提升能力和威望。”白楸領命,待白崇一沒了安排,便告辭出去了。

翌日,白崇一命弟子不經意間向各方長老散布消息,就說宗主出關了,弟子依言,分頭奔赴各州府,不經意間透露出“宗主出關”的消息來。當然,第一個趕來拜謁的自然是“近水樓台”的白杉,他在赴任之前自然是要來謝恩的,因比其他長老離得近,便有了與白崇一獨處的機會,在向白崇一三跪九叩的叨念感恩之詞後,靜候著白崇一的“上命”。白崇一雖不是聽信讒言之人,但麵對這等誠意滿滿的“甜言蜜語”也是樂於笑納的。他很滿意白杉的態度,也正是他的初衷,於是,麵對這樣的“奴才”,白崇一露出了少有的慈眉善目,道“這一向可還適應嗎?”

白杉躬身道“久在院中行走,對弟子及大小事務皆熟絡,倒沒什麼生疏感,隻是君望厚重,某夙夜不敢忘懷,唯有打起精神,勤勉儘責以補拙才。”

白崇一又問道“你知我為何力排眾議讓你接任白楨嗎?”

白杉道“未敢輕揣上意,唯感上恩!”

白崇一道“我已不是往日的我,宗門亦不是昔日的宗門。宗門已成了察燕的擎天之柱,我已成了柱頂上的孤家寡人。之所以用你,是對舊臣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們能夠不忘來路,忠心相佐。對你的期冀之深,絕不是白楨的替換,而要遠甚之。”白崇一說得倒是實在話,白杉認真聽著,到最後竟應景的擠出兩顆熱淚來。白崇一又道“你到遼州之後,一是要麵南,時刻不忘我的教誨;二是要麵東,關注浩淵海上的動靜,隻要守住海關,北境便孤懸海外,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三是要麵北,我暫時無意調青術回宗門,他畢竟是外人,對宗族不甚了解,也未求有多少情愫,你要多關心他才是;四是要向內,宗門中儘是些男僮,少見女眷,聽聞沙河之地多冰美人,你可留些意,為宗門裡選幾名女弟子來,增些暖色。”白杉自然是一一銘記在心,退出殿門來。在門外,正遇見等候了多時的漪嵐,白杉立刻挺起胸膛來,半仰著麵,向漪嵐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漪嵐笑臉相迎,又笑臉相送。待白杉走遠了,才整飭妝容,隨著引導弟子提裙邁入殿門。白崇一見她身姿搖曳,心緒也隨之搖擺起來。眾長老、堂主皆是遠遠地施禮,然而漪嵐直到近了白崇一跟前,又向前行了幾步,才淺淺地施了一禮,道“聽聞宗主出關,弟子不甚欣喜,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冒昧前來,望莫怪罪。”

白崇一見她妝容精美,想是悉心打扮過的,自然知道她的用心,然而心中卻並無厭煩之意,反而有幾分心猿意馬,忙道“快坐下說吧!”

漪嵐哪裡肯坐,謝了恩後又道“弟子久未瞻宗主英容,不願坐的遠了!”說完,竟紅著麵皮低下頭去。

白崇一見她這副模樣,心有不忍,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坐到薩滿的位子上來。”漪嵐聞言,作驚嚇狀,連連擺手道“弟子萬萬不敢,能夠立在堂前,時刻陪在宗主身邊已是奢望了,怎敢坐到上麵去。”白崇一站起身來,道“既然你不肯,我下來陪你。”說著,拾級而下,坐到大長老白魅的位子上,指了指邊上的三長老位子,道“過來坐吧!”漪嵐又要推辭,白崇一道“我都屈身來迎,怎麼你還要扭捏嗎?”

漪嵐再不敢作態,滿麵嬌羞地欠身坐在白崇一身邊。兩人各自心懷異胎,嘴上“無人當值”,一時相背無言。最終還是漪嵐打破了沉寂,對白崇一說道“不知宗主可練成了薩滿的秘術嗎?”

白崇一心領神會,點頭道“險些要了身家性命。”

漪嵐驚恐萬狀,轉向白崇一道“怎麼這般凶險?宗主可還好嗎?”

白崇一笑著道“算是死而複生,已無大礙了!”

漪嵐撫著心胸道“嚇死我了,若是宗主有什麼三長兩短,叫宗族與我如何是好啊!”說著竟抽泣起來。

白崇一見她哭得莫名,卻又梨花帶雨,心中不免生起萬般的憐愛來,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幫她揩淚。漪嵐一把抓過他的大手抱在胸口,哭得更加悲傷起來,仿佛想起了多年的委屈與浮沉。白崇一起身,順勢將她攬在懷中,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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