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眸色暗了暗,腦子裡的酒意又散了些。
他點了下頭,道了聲謝謝,便繼續扛著他哥往家走。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夥八卦起傅澈和白珊珊的事。
傅澈倒是說起他們相識的過程,竟是她主動上門當小工的,還說不在乎工錢。
他一聽,就覺得事有蹊蹺。
這年頭,還有人不愛錢的?目的性也太強了。
可他哥這傻帽,竟還以為遇見了真愛。
誰家真愛是自己送上門的?
還部分失憶?
騙鬼呢。
他把傅澈放進房間。
傅澈睡得很沉,他拍了他臉都沒有反應。
這樣也好,可以好好探探那個女人的底。
傅恒先回了房間,床鋪邊的課本和筆記本還在原來的位置。
隻是房間的味道淡了,轉頭,雪花膏竟被蓋上了蓋子。
男人冷聲笑了笑,如果真是敵特分子,這也太蠢了。
樓下白萱萱剛把傅遠哄睡,拿著毛巾衣服在衛生間洗澡。
一聽下樓的腳步聲,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明明看傅澈喝得爛醉,傅恒帶他上的樓。
往常傅恒喝了酒,也是倒頭就睡,這會下來乾嘛!
外麵燈開著,亮堂堂的。
如果從衛生間出去,肯定會被他發現。
如果被發現,她怎麼麵對傅澈,怎麼麵對江妍。
如果傅澈知道了她就是白萱萱,會不會再也不理她。
那她還怎麼陪他到十五?
找不到他人影怎麼救他?
她隻能祈禱男人隻是下樓喝水而已,喝完就會關燈回去睡覺。
可是,卻聽到他打開旁邊房間門鎖的聲音,他是直接走進房間的,還在裡麵停留了好一會。
第六感告訴她,男人是衝著她來的。
不然,他看見傅遠睡覺,肯定會像之前那樣,站在門口看一眼就關門。
傅恒摸了摸孩子臉,傅遠呼吸均勻,小臉紅通通的,腳邊還能看見湯婆子的形狀。
他掖了掖被角,走出房間,環顧了屋子一圈,拉下開關。
屋子頓時漆黑一片。
白萱萱等了一會,看外麵燈關了,靜悄悄的,什麼也聽不見,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不敢開燈,躲在衛生間繼續穿衣服,擦頭發。
她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竟然站了一個人。
黑色的身影,手擦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隻掃了一眼,就頭皮發麻。
好在她多活了一世,心理素質過硬,裝作擦頭發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往房間走。
隻是,走兩步就再也走不了了,手腕像被鋼筋鐵鎖纏上,動不了分毫。
男人一把將她扯到麵前。
即使沒有光線,他也一眼認出了那熟悉的輪廓。
他想,他應該是病入膏肓了。
不隻產生幻聽,都產生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