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很乖地點了點頭,屋子沒什麼光線,隻有清冷的月光,穿過窗欞落在她臉上,映出淡淡的弧度。
“當然啦,師傅對我這麼好,兩肋插刀,義不容辭。”
說完,她撇了下嘴,反正師傅又不會真叫她兩肋插刀,說好話不要錢,還能哄師傅開心。
她真是個天才。
男人用手攏著她小臉,慢慢彎下腰“那就好,師傅不用你兩肋插刀,隻要你……”
她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人提起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她臉漲得通紅,說什麼都要走。
雖然她現在離婚了,但兩小時前,她還收了一千塊紅包呢。
隻是,麵對男人清雋俊美的容顏,想到他往日對她的照顧,她握緊的拳頭就那麼攏在胸前,根本揮不出一寸。
倒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幾近天明,男人送她回家。
在門口的槐樹下,男人彎下腰“遠遠那天在學校的事,我派人去查了。”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男人指了指大院對麵的一間小平房“我不在的時候,你有事,就找嚴昔,他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錢,人,他那邊都有。”
白萱萱目光怔怔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個屋子亮著燈。
好家夥,這個人以後是要跟著她跑嗎?
她訥訥地點了下頭,推門上樓,通過窗戶,還能看見男人立在樓下的身影。
光線寡淡,也蓋不住他容顏的風華,襯衫微皺,倒是多了幾分慵懶隨性。
她一晚上沒睡,第二天睡到了大中午,想起昨晚的事,還和做夢一樣。
男人很純情很溫柔,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不戴眼鏡的時候特彆乖,睫毛濃長,呼吸微沉,耳垂到脖子都泛著淺淺的紅。
除了,在她耳邊的話說,讓她狠狠欺負他。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饒是多活一世,也完全沒有抵抗力,想想都讓人耳朵發燙。
算上上次替他挨刀,也幫他三次了,再大的恩情也還完了吧。
遠遠很早就醒了,江妍怕她沒睡好,聽到聲響,就邁著小步過去抱走了孩子。
遠遠這會正在樓下玩積木,暖色的光暈穿過窗欞落在孩子臉上,給他低垂的眉眼帶起一絲亮色。
白萱萱坐在地上看著孩子,遠遠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她在他耳邊輕輕地喊“遠遠。”
遠遠隻是低著頭,像是躲進了一個隔絕聲音的房間,無法再聽到任何呼喚。
白萱萱呆呆地看著孩子,眼眶不自覺濕了,希望晚上回了江城,孩子看到熟悉的家,會開心點。
中午傅恒來接她和遠遠坐火車,這還是男人第一次帶她坐火車。
白萱萱抱著孩子,男人一隻手提著包,一手緊緊攥著她胳膊,生怕她跑了一樣。
直到上了車,坐到了位子上,男人才放手。
白萱萱抱著睡著的孩子,用極低的聲音說“我們現在不是夫妻,你彆碰我。”
要不是為了孩子,她才不理他。
男人嗤了一聲,從袋子裡拿出飯盒,盒蓋打開,米飯上麵鋪了一層滿滿的紅燒肉。
盒子放在男人的厚棉襖裡,打開的時候還冒著熱氣,香氣撲鼻。
“喏,還熱著呢,我抱遠遠,你趁熱吃。”
白萱萱本想客套兩句,想了想還是噘著小嘴接了過來。
她想起來有一次燒五花肉,她還沒吃,男人就撥了大半送給了沈雯。
也許,男人是給張建平的母親吃的,但她就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