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看出來了,這些人不敢動她。
但是,他們的棍子那麼粗,把男孩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宋宸指尖上全是粘稠的血,他用儘全身力氣去抓住白萱萱的手指“姐……”
他還沒說完,喉嚨裡又湧出鮮血“姐,彆管我,快走……”
白萱萱小臉煞白,手忙腳亂地從包裡翻出錢,全都是麵額十元的紙幣。
她拿出一疊朝周圍的人群揮了揮“麻煩幫忙叫一輛車,麻煩送這孩子去醫院!”
“我給你錢,求你們快報警,救救他吧!”
沾了血的紙幣從她指間散落,被風吹卷著,在空中打著旋,散落在大街小巷。
不少人衝上前瘋搶,血色的,漫天飛舞的鈔票,紛亂追逐的人群,像是一場可笑又旖旎奢華的盛宴。
白萱萱不停地喊,終於有幾個膽大的中年男人,上前拿了她手中的錢,把宋宸扶上了叫來的車。
她呆呆地看著車子越開越遠,被人押著,她又回到了那個空空蕩蕩的房間。
她躺在床上,房間很大很安靜,隻能聽見她咚咚咚的心跳。
她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空洞的雙眸好像失去了聚焦的能力。
潮濕的,慢慢積蓄著眼淚。
女人把頭埋進被窩,露在外麵的手指輕輕抿著她寫下的紙條。
她有兩個孩子,一個叫遠遠,一個叫小越軒。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傅澈一直和她說,他們沒有孩子?
她想要逃離這個牢籠,可是整個房子不僅有阿姨,門口還有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長得凶神惡煞,看上去就很嚇人,她才發現,傅澈做的一切,都是彆有用心,都是怕她逃跑。
她剛剛回來用了電話,電話線已經被掐斷,她整個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走出房間,阿姨叫住了她“太太,先生一會就到家了。”
“您也不希望他回來,看見你不在吧。”
兩個阿姨上前扶她坐下,往她手裡塞溫熱的牛奶。
白萱萱瞳孔微微放大,聲音有些打顫“我喝了,就可以放我走嗎?”
阿姨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笑,不停點頭“是的,喝完我就陪你上附近逛逛。”
白萱萱在兩人的目光下,很慢地喝完了牛奶,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到了半夜,她被很小的聲音吵醒,透過門縫,她能看見外麵的燈亮著。
男人好像回來了。
她赤著腳,慢慢走到了二樓邊上的房間,她悄悄推開門,傅澈的對麵,坐著個穿著灰色長袍的男人。
灰袍男人聲音很啞,帶著很淡的陰厲“傅總,你的命格不穩……要破此死局,需要命格相合之人的長骨壓製。”
“我算過了,你妻子的生辰八字和你很合,隻要取她的指骨、胸骨、頭骨製成佛串,貼身佩戴,便能保佑你生意順風順水……”
傅澈沉著眸色“你要我妻子性命?”
灰袍男人擺手“非也,決定權在你,而且,這骨頭需要從活人身上生取,方能……”
男人抬起頭,視線倏地就落在了門縫邊那雙毛絨絨的拖鞋上。
他淺淺地咳嗽了一聲,朝門口抬了抬下巴。
白萱萱聽到裡麵人不再說話,害怕地轉身往房間走。
門吱呀一聲打開。
傅澈聲音溫柔地問“是做噩夢了嗎?過來老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