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看著自己麵前的桌麵,一張厭世的臉上露出瘮人的笑。
相比起來,洪幫是對她態度最敷衍怠慢的,連最基本的一杯水都沒有。
她身下坐著的不是沙發,而是一個跪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
林悅細長上吊的眼尾配上和陳芊芊同款的狹長眼睛,單眼皮,明明是亞洲人的長相,氣質上卻更偏向於歐美風。
就她身上穿的衣服,在港城的風塵場所普遍存在,她就這麼穿出來招搖過市,在一幫子男人堆裡走動。
“洪幫的人看來對我意見很大啊!”
聲音嫵媚酥軟,卻透著殺機。
說著還如同撫摸寵物一樣,捋兩下身下男子的頭發,腳下的細長鞋跟正死死地釘在男人的手上。
他是領林悅一行人進來的馬仔,也就二十來歲。
雖然不小了又是混黑幫社團的,但是洪爺管的嚴,可以出去嫖,絕對不能欺負良家女子。
他自己父母都健在,打打殺殺混黑幫是為了多一份錢活命,人也不是下三濫,是打定主意以後要找正經老婆的。
恰恰就是沒有經驗,更沒有定力,當然也沒有膽量,所以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不時掃向林悅酥胸半露的領口,卻又攝於女人身上的氣勢趕緊低頭。
這樣生澀又純情的表現讓林悅很滿意,做她的臨時愛寵很合適。
至於說因為陳鈺的身死而難過?那怎麼可能,他們明麵上說是夫妻,其實不過是為了合作共贏的床搭子。
她唯一在乎的隻是陳芊芊和那些在陳家大火中燒毀的藥劑和資料。
洪爺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緊緊抓著手下輪椅,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激動。
“這位女士在我洪幫的地頭上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
阿強是個實心眼,走過去上手就推人,
“去你老母啊,當自己係慈禧老佛爺咩!”
一把年紀了還這麼風騷,身上掛那幾片布都是多餘的,乾脆脫光光好啦!
阿強一動,林悅身後站著的幾個彪形大漢立馬跨步上前,反推一掌讓他退後。
同時手也摸向了腰間的槍。
阿強在自己堂口肯定不願意受這委屈,嘴裡嚷嚷著“佢老母的,乾你個刁毛”就要掏槍往上乾,被洪爺給喊住了。
“像什麼樣子,你又不是番邦野人,不要動不動就殺殺殺!”
說完看向林悅,“還不放人嗎?”
林悅豔紅的嘴唇一撇,尖利的指甲狠狠抓進身下馬仔的頭皮,痛得他“唔”一下,又趕緊閉嘴。
“洪爺好不講道理,待客不熱情不說,還給客人擺臉色,怎麼,不歡迎我嗎?”
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挑釁,惡意滿滿的盯著洪爺。
她在激洪爺,逼他翻臉。
不管陳家的事跟洪幫有沒有關係,她都會算洪幫一份,誰讓他們不長眼的和害了她女兒的人來往呢!
雖然米國和鷹國是盟友關係,但鷹國殖民當局也不會完全放縱米國人在港城違法亂紀、行事囂張。
在不撕破臉的情況下,她需要一個動手的借口,更要找到能替代陳家繼續為她做事的傀儡!
相比於和勝和,洪幫更合適!
甄龍不能留了,他知道太多秘密,最好的歸宿是和陳家一起消失。
洪爺嗤笑出聲,雖然他不是真正的洪爺,沒有經曆過刀口舔血,火拚搶地盤的日子,但他跟米國人打的交道最多,林悅打什麼主意他一聽就知道了。
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又是哪位,我要給你這個臉嗎?”
林悅輕笑,站來扭著腰身走向洪爺,高跟鞋在地麵上敲出清脆的聲響,路過她帶來的人身邊,接過他手中的絲帕,一點點擦掉指甲上沾染的血跡。
“洪爺可以叫我林小姐,久仰了!”
她嘴角勾起嫵媚的笑,眼神中卻透著瘋狂與挑釁。
“大家都是聰明人,把我要找的人交出來,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