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來了?”
庭院內,霍去病和公羊婉站起了身,雙手團在身前對著方覺作揖。
方覺覺得這個沉重的氛圍讓他很不好受,他得想想辦法,說些什麼讓現場變得輕鬆一些。
但想了很久,他都沒有想到什麼開場白,隻能悶悶憋出一句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
對於霍去病來說,是兩千年的春秋
而公羊婉則好一些,每過個幾十年,方覺就會在梨花開的時候去找上她,喝喝茶,看看花,敘敘舊。
“先生,您看這個庭院,都是我按照當年的樣子布置的,還有那棵梨花樹,是公羊親手栽的,現在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霍去病緩步走到了梨花樹前,輕輕扶著樹乾
他的臉上沒了尋常時候的煞氣,現在的他,不像是個將軍,而像是一個普通的青年
“嗯”
方覺不吭聲,隻是應著,顯得有些局促。
“先生,怎麼不說話?”
霍去病笑了笑,輕輕拾起地上飄落的一朵梨花。
尋常時候,他和聶錦山很像,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但今天,他格外地想多說些話。
“還有公羊,你前些時候不是整日念叨著要見先生嗎,怎麼現在先生來了,你倒反而啞了聲?”
他發現在場三人隻有他在說話,公羊婉也在叫了一聲先生後沉默了下來。
“你讓我說些什麼?”
方覺翻了翻眼,率先開口。
“我當初都說了,煉骨血於器這種事風險很大,不讓你去做,你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
他又把目光移向了另一邊的公羊婉身上。
“還有你,小婉,一直瞞著我是吧,好嘛,你們都騙我,我成那個不被需要的空巢老人了。”
“不,不是的,先生,我”
公羊婉連連擺手,支支吾吾。
“是我請求公羊這麼做的。”
霍去病接過公羊婉的話,攬下了責任。
“這件事沒與先生說是我的責任,先生要罰就罰我吧。”
他擺出了一臉悔過的表情,繼續說
“況且,要是我不這麼做,現在哪裡還有與先生重逢的機會。”
方覺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撇了撇嘴。
“算了,這事就不與你們計較了”
方覺還是泄了氣,自顧自地走到了石桌旁,挑了個凳子坐下來。
輕叩桌麵,他說
“我也要喝茶。”
霍去病笑了,他知道,先生算是原諒他了,
給了公羊婉一個眼色,讓她去給先生酌茶。
公羊婉會意,起身倒茶,她的宮裝被整理地一絲不苟,輕輕顫動的手指顯示了她的內心遠不如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喝了一口茶,方覺又吧唧了一下嘴。
“還是可樂好喝。”
他由衷地感歎。
“噗。”
公羊婉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笑什麼?”
仙人瞪著眼,嘟囔道。
“沒什麼。”公羊婉說出了今天她說的第二句話,“隻是覺得先生你,變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她的目光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仙人。
“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