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給小女兒換了身衣裳,說什麼也不願意鬆開,死死抱在懷裡。
“之前母親總是說你調皮,說你不懂事,剛才聽你出事,我竟也想跳下去陪你,你們都是母親的心尖兒。”
這些年她接連生了三女,雖然丈夫婆婆那邊都沒什麼意見,但她自己總覺得落人一成,如今她也想好了,管那些流言蜚語的作甚,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還分什麼高低貴賤不成。
秦長箏坐在床邊,帕子抹了下眼淚。
“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妹妹。”
她後悔自己提出泛舟,不然小妹也不會落水。
安氏安慰的看向大女兒,“這怎麼能怪你,那湖你們姐妹也時常去的,這一次也是意外。”
“多虧了李二姑娘,蛇出來的時候,小妹衝上去,是李二姑娘抱住了她。”秦長箏每每想起都是一陣恐懼。
安氏拍著女兒哄睡,壓低了聲音,“從前你祖母說李二姑娘好,我還不認同,總覺得那丫頭好的跟個假人似的。
如今再看,還是你祖母有眼光。”
李二姑娘救的是人命,當父母的自然是感恩戴德。
“來人,好生招待著李二姑娘,多照顧著些,她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儘量滿足,知道嗎。”
“是。”丫鬟應聲,轉身往外走,穿過長廊,來到了一間廂房。
李雯君已經換上了備用的衣裳,之前的首飾畢竟泡了水,小滿細心的一個個擦乾。
“丟了一隻蝴蝶寶石簪。”首飾都是小滿一個個戴上去的,少了哪個自然清楚。
那隻蝴蝶簪不巧,是秦長卿送的。
李雯君倒覺得這是種暗示。
“罷了,定是落到湖裡去了。”不該是她的東西,即使在手也終究會失去。
“李二姑娘,三夫人派我來問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丫鬟敲門來問。
小滿剛插好個簪子,就聽姑娘一聲痛呼。
她焦急問,“怎麼了?”
李雯君碰了碰頭,疼的眉頭一皺,“頭疼。”
小滿輕輕撥開頭一看,頭頂一處發紅,已經腫了起來。
“已經腫了,要不要叫大夫來瞧瞧。”
李雯君想起當時在湖裡被小姑娘瞪了一腳,看來這一腳不輕。
“算了,今日榮太夫人的壽宴已經發生了這些事,不要再添事端了,叫丫鬟送來些冰,敷一下等回去再說。”
要是再大張旗鼓的請來大夫,恐怕榮太夫人更上火,左右沒有破皮流血,隻要不腫的太厲害就好。
小丫鬟不多時就推上來一些冰,小滿包在帕子裡,給李雯君冰敷。
“李二姑娘是頭受傷了嗎,奴婢叫大夫去。”
小丫鬟觀察著,生怕怠慢了李二姑娘。
李雯君“不必,已經耽誤壽宴了,不是嚴重的傷。”
宴客廳內已經又恢複了一片喜樂,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榮太夫人的臉上終究是少了幾分喜色。
“君丫頭如何了?”她側身問金巧。
“奴婢剛問過了,說是無礙,稍後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