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卿微微往後退了退,不知是嫌棄還是生了懼意。
薛大人生的五大三粗,好好說話時嗓門都大,彆說是帶了氣的。
黃瓊雪這下子也裝上了,哭的梨花帶雨的倒在薛大人懷裡,真是喝出去了。
驕人在懷,還受了委屈,自詡最是憐香惜玉的薛大人受不了了,隻放下狠話來,“夫人莫哭,但凡是欺負了我家夫人的,都彆想好過!”
“倒也不是誰欺負我,隻是傷心,我與秦少夫人交好,她卻如此傷我,我念在往日情麵上幫她一把,現在東窗事發卻都推到了我的頭上來,合著隻有我一個蠢人被她們主仆玩弄,人證物證俱在,怎麼就我該死了。”
薛大人一聽頓時怒發衝冠。
這新夫人年輕貌美,又是新婚,薛大人也正在興頭上,怎麼肯罷休,看著李雯希的眼神凶狠異常。
“好啊,這般欺負我的夫人,是瞧不起我們薛府了。”
李雯希一看見這張醜陋的嘴臉就反胃,隻將頭埋了回去。
事情升級,男人一旦插手這事情就不一般了,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家夫人,還有自己和全家的尊嚴。
秦長卿被捧了十幾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一時情緒也有些激動。
“薛大人慎言,現在事情可是令夫人做的。”
秦昭的嘴角壓都壓不住了,側頭向楚明君解釋,“薛大人在官場上向來剽悍,人送外號五毒蟾。”
展萬嬌湊了過來,“這聽著可不像什麼好人啊,怎麼都像奸臣。”
楚明君道“若真是如此也定容不下他,薛大人如此囂張還能穩坐如今的位子,就說明是有能力的。”
可是這一點,秦長卿是不能體會的了,到底還是敗在那一身驕傲上。
薛大人肥肥的嘴唇一顫,“我夫人做的?我怎麼聽說是你們的丫鬟送的消息,我夫人隻是被威脅,迫不得已的呢。”
秦長卿瞪大了眼睛,“薛大人顛倒是非,就是這麼為官的嗎。”
“顛倒是非?秦小公爺到底還是年紀輕,這不過是友好的交談罷了。”
秦長卿“友好交談?謀害郡主,薛大人可知是什麼罪。”
此話一出,楚明君隻低頭飲了一口茶,心中著實慶幸沒有嫁給這樣的蠢貨。
被愛護捧著的嬌公子,永遠那麼高貴不可一世,可當被拉下了神壇,就什麼都不是。
什麼時候他才會明白,厲害的不是他呢。
這話一出薛大人就樂了,順著他的話說,“是啊,陷害郡主這樣大的罪,主謀其心可誅,秦小公爺既能說出這樣的話,定也是公正之人。
既如此下官就不插手了,令夫人的罪,還是小公爺來罰最好。”
薛大人明擺著是要和稀泥了,氣的秦長卿手抖在顫。
“薛大人身為父母官,竟然敢如此混淆是非黑白。”
薛大人嗬嗬笑,“混淆是非黑白?凶手已經抓住,我夫人充其量就是受蠱惑,從輕便是,主謀負責的道理,小公爺怎麼能不懂呢。”
李雯希的心一緊。
如果這頭肥豬沒有來,憑借著夫君她有把握全身而退,區區一個丫鬟,也早就在她的算計之內,但現在不行了。
這蠢豬實在是抓的太緊。
見情形如此,她忽然崩潰大哭,“初夏,我待你不薄,為何要夥同薛夫人直如此陷害我,如今你是我的丫鬟,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這個主子自然難辭其咎,你這是要我死啊!”
李雯希泣不成聲,忽然朝著柱子撞過去,叫喊著“我如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還不如一死!”
她使了力氣,也是吃準了秦長卿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果然,直接被拽了回去。
“夫人!莫要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