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引領下緩緩登上了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
那輛馬車寬敞而舒適,內部鋪著柔軟的絨毯,車窗上掛著華麗的綢簾。
坐在車內的顏公子身著一襲白色錦衣,風度翩翩,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他手中輕輕握著一把精致的折扇,隻見他優雅地將折扇微微掀開一角車簾,露出一張俊朗的麵龐。
如果不說,誰能知道此時的二人是被挾持的呢。
顏公子麵帶微笑,目光溫柔地望向身旁的女子,輕聲說道“都說這郢城平淡無奇,毫無景致可言,但依我之見,此地其實彆有一番韻味呢。
特彆是這城中獨特的美食和風俗習慣,更是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等有空,該帶你好好出來瞧一瞧看一看。”
隨著他的話了落,微風透過掀開的簾子吹拂進來,帶來一絲絲清新的氣息。
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仿佛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使得他看上去越發白皙。
楚明君不語,此刻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用一攤死水來形容。
她不知道現在這一出也是顏公子算計的一環,還是真的發生了意外。
“小可憐,害怕了?”顏公子揶揄。
楚明君嗯了一聲,毫不避諱道:“在你這樣的人身邊,總歸是不安心。”
“彆怕,既來之則安之,肇國的大王既然盛情邀請我們,該開心才是。”
郢城與肇國之間路途遙遠,即便是乘坐馬車,也需要整整三日才能抵達目的地。
這一路翻山越嶺、穿林過河,道路崎嶇不平,但令人欣慰的是,他們一行人在路上得到了極為周到的照料。
可楚明君總是不心安。
這種感覺越近肇國就越是強烈。
三日後,到達了肇國的都城,喀富。
肇國與盛國大不相同,其民風之彪悍可謂遠近聞名。
此地氣候異常乾燥,白日裡驕陽似火、烈日當空,那漫長的白晝仿佛永無儘頭,碩大無比的太陽高懸天際,宛如一隻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無情地噴吐著炙熱火焰,似乎要把世間萬物都炙烤得熟透。
楚明君透過車窗,她驚訝地發現,這裡的男人們頭上皆戴著方形的帽子,帽子一側還綴著長長的布條,如同一條靈動的蛇般蜿蜒而下,巧妙地圍在了脖頸處。
而他們身著的長袍更是彆具一格,上麵布滿了稀奇古怪的紋路,猶如神秘的圖騰,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不僅如此,這些男子的脖子和腰間還佩戴著精美的玉石與小巧玲瓏的鈴鐺,隨著他們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再看那些女子們,個個衣著光鮮亮麗,色彩斑斕如春花綻放。
令人矚目的是,她們無一例外地頭戴五顏六色的頭紗,那輕薄透明的麵紗隨風輕輕飄動,若隱若現地遮掩住其深邃迷人的五官,更增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然而,相比起頭部裝飾,女子們身上所佩戴的首飾則更為繁雜多樣。單是一個手腕上,便足足套著五六個手鐲,它們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
隻是這些手鐲並非由常見的玉石製成,至於究竟是何種材質,一時之間讓人難以分辨,但無疑給整個人都增添了不少靈動活潑之感。
楚明君一時被這差異巨大的場景所震住,一時忘卻了自己是因何而來,沉醉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