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晉與謝婉晴二人一前一後到了侯府門口,謝婉晴見傅子晉站立於門下,不著痕跡的對他頷了頷首,而後率先回了府。
沈靜姝正在宋婉的院中,被他們夫妻二人連番盤問,已然熬過了一個漫長的上午。
沈子仲不過是去例行公事上了個朝,歸來途中一路便聽聞女兒居然同江瑾安有了這般微妙的瓜葛?想起那江家小子瞧見自己時,還能神色自若地行朝禮,仿若一切都未曾發生,沈子仲隻覺一股無名火噌地在心頭燃起。
“靜姝,你務必要同為父說實話,你與江瑾安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靜姝無奈地歎了口氣,“父親,女兒並未與他互許終身,不過是碰巧遇見,喝了杯茶水罷了。”
“隻是碰巧遇見喝杯茶?靜姝,你那日說有了心上人,所以不願嫁傅子晉,那人可是江瑾安?”
宋婉在一旁聽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不悅之色,“你還提那傅子晉做什麼?他雖是你的門生,又救了靜姝,可他心思不正,要答謝他自有旁的方法,何必要拿女兒一生送給他?要我說,還是都尉大人更好。”
沈靜姝正欲辯駁,便見丫鬟領著謝婉晴來了。
“姨母、姨父安好。”謝婉晴行了禮,隨後又看向沈靜姝,猶猶豫豫,似乎很是為難,“靜姝姐姐,我方才回來,見傅公子正站在門外,門房說……他已站了許久了。”
“他願意站,便讓他站著就是。怎麼,你心疼他?”沈靜姝看著謝婉晴,眼神中帶著幾分嘲諷與冷漠。
謝婉晴心中氣,麵上還是委委屈屈開口“婉晴隻是擔心,這樣會被外人說了閒話。”
沈子仲沉思片刻,開口道“靜姝,不管怎樣,子晉在門外站了許久,於情於理,你都該去同他把事情說清楚。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也彆讓他覺得咱們侯府做事不近人情。”
沈靜姝心中雖覺無所謂,但想到前世沈家的慘狀,她也想親自去斷了他的念想。她點點頭,道“父親說的是,今日他既不是來尋父親,那也不必讓他進府了,女兒自個兒去尋他就是。”說罷,帶著瑤琴和錦瑟,朝著府門走去。
謝婉晴看著沈靜姝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她咬了咬嘴唇,對宋婉說“姨母,我擔心靜姝姐姐會與傅公子起爭執,我想去瞧一瞧。”
宋婉抬眸瞧了她一眼,歎了口氣,“你去吧,莫要多事。”
沈靜姝來到府門,隻見傅子晉低著頭,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形略顯落寞,周圍已經有好奇的百姓駐足圍觀。
傅子晉相貌其實很是出眾,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可如今映在沈靜姝眼中,往昔的風采早已消散殆儘,隻餘滿心厭惡。
她湊近瑤琴,迅速地低聲交代了幾句,邁步出了府門。
“傅公子,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沈靜姝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冷淡。
傅子晉聞聲抬起頭,看到沈靜姝立於台階之上,眼中瞬間有了光亮,“靜姝,我想同你說幾句話。”
“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
“你可願嫁我?”
“不願。”
他問的直白,沈靜姝回答得也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與遲疑,直直地刺向傅子晉的心窩。
傅子晉又繼續問道“可是因為江瑾安?”
沈靜姝卻展顏一笑,隻道“與你何乾?”
“怎會與我無關!你我相識於年少,隻第一眼我便心悅於你,玉龍山下三日,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