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嚇死我了。
顧長憶折扇輕搖,調笑道“你怕什麼?又沒說你什麼事。不過是些口舌之爭,何必如此慌張。”
文茵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懂,我父親常言,朝中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哪怕隻是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可能招來大禍,他這個尚書做得可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顧長憶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用怕,你是沈姑娘的好友,便是我表嫂的好友。我顧二公子罩你。”
文茵看著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隻覺得他更不靠譜。
她仔細打量著沈靜姝與江瑾安,忽而眼睛一亮,笑著說道“靜姝與都尉大人站在一起,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任誰看了都要讚一聲般配。”
江瑾安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看了文茵一眼,將她的話默默記在了心裡。
聞懷璋對沈子仲和沈靜姝道“靖王的話,不過是些無端的閒言碎語,你們大可不必介懷。”
宋婉卻蹙起眉頭,有些擔憂,“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子晉救了靜姝一命,按理說,我們平陽侯府本應有所報答,以全這救命之恩情,可他……”
沈遠舟在一旁冷哼一聲,補充道“他實在惹人厭!”
沈子仲輕咳一聲,畢竟傅子晉是他的學生,且傾慕自己的女兒,在他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上次他去敲打過之後,傅子晉也沒再生什麼事端,倒也不必過於苛責。
沈靜姝暗惱,忍不住看向江瑾安,拿眼神對他說你看,讓你不說。
江瑾安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在他看來,自己雖知曉傅子晉的謊言,可之前因種種緣由未能及時告知平陽侯府眾人,如今宋婉這般言語,倒像是他故意有所隱瞞,日後解釋起來,怕是又少不了被沈父一頓橫眉冷對。
他隻得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少說話,便能少些差錯。
這時,李德祿行至眾人麵前,躬身道“哎喲,太子殿下也在呢,陛下有旨,傳沈姑娘與都尉大人前去。”
沈靜姝與江瑾安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疑惑。
江瑾安微微頜首,示意沈靜姝無需擔憂,而後二人跟隨李德祿一同前去。
來到近前,他們齊齊向惠帝與皇後行禮。
惠帝坐在龍椅之上,臉上掛著笑嗬嗬的神情,“免禮吧。”
待二人起身,惠帝的目光落在沈靜姝身上,笑問“朕賜你的明珠瑞祥冠你可還喜歡?”
沈靜姝趕忙回應“陛下隆恩,臣女自是喜歡萬分,且好生珍藏著呢。”
惠帝擺了擺手,聲音爽朗,“這可不是給你珍藏用的,待你同瑾安成親那日,你戴上!那才是它該出現的時刻!”
皇後嘴角噙著幾分笑意,附和道“是啊,本宮向陛下討要了幾次陛下都不肯給,倒是賞給你了。看來本宮也該好好思量一番,添點什麼才是,可不能在這事兒上輸了陛下。”
沈靜姝再次福身,“陛下與娘娘厚愛,臣女實不敢當,惶恐至極。”
惠帝朗聲笑道“朕替自己的臣子聘妻,有什麼敢不敢當的!自江相旬這老匹夫走後,朕便讓瑾安做了太子的伴讀,也算是朕拉扯大的。可朕身為天子,朝堂之上諸多事務尚且應接不暇,更無暇顧及一個孩子,倒是讓他受了不少委屈。”
江瑾安道“太子殿下一向待臣親如手足。”
惠帝微微點頭,“瑾安,你能力出眾,這是眾人皆知之事。你與沈姑娘的婚事,朕希望你能妥善處理好各方關係,莫要因私廢公,更不可辜負朕的信任。”
他歎了口氣,繼而低聲道“朕的這些皇子都大了,朕也老了。”
現今成年皇子有四人,大皇子便是太子,乃皇後所出,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二皇子早夭,三皇子祁王、四皇子靖王、五皇子聞懷宇尚未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