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響徹一大片稻田地,大家都沒看明白發生啥,隻見那李氏跟見了鬼似的跑開。
向禾“噗嗤”笑出了聲兒,站起身來抬手遮擋額前眺望,“這腿不是挺利索的嘛,還想著給她看看到底有沒有傷著呢,可惜了。”
那已經跑沒影兒的李氏,留下張氏一個蹲在原地發愣,左看看右看看,這裡哪裡還有老向家的人……
她偏頭輕嘖一聲,拍拍衣擺起身,沒好氣地剜了一眼向禾,“禾丫頭,往後要小心些,彆老拿鋤頭嚇唬你阿奶,她不經嚇。”
她滿臉無辜看了一圈,“沒有嚇她呀,我就是在鋤地,大家夥兒都看著呢,是吧。”
匠工們紛紛附和,“就是,那老嬸子也太大驚小怪了。”
“站不穩還賴上東家!”
讚同聲不絕於耳,這些人都站在老三家那邊,張氏要是再鬨騰,可就顯得失禮了。
她扯了扯衣領子,“弟妹,既然你們都請了人,那我也不好說啥。本來還想著給你們牽橋搭線,結識結識城裡的生意人,那看來沒這個緣分了。”
這話說得多為他們老三家著想是的,要是真的有心,搬進城裡這些年咋不作為,非要搶了這蓋屋子的生意才肯介紹。
明眼人看破不說破。
蘇氏笑著擺手,“沒緣分便罷了,二嫂快些回去吧,開喜應當也來了吧?”
“也是,差點兒忘了我兒跟在後頭來著,先家去了。”
撂下一句話,張氏轉身離去,直到走遠,她那平和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沒想到現在的老三家不好對付了,特彆是那個臭丫頭!
想起方才的李氏和餘氏,她臉色又沉了些,都是不頂用的村婦!
心中一番肺腑,在看到一人站著迎她時,臉上陰霾散去笑得柔和,“哎喲!開喜啥時候到的?累不累啊?”
後頭趕來向開喜輕蹙眉心,目光眺望張氏來時的地方,“阿娘在那邊做甚?好像很吵嚷的樣子。”
“沒什麼沒什麼,快些進屋裡去,你阿奶和大伯娘回來沒?”
向開喜輕扶她的手腕,“回了,阿奶和大伯娘好像受了驚嚇,這會兒躲屋裡不肯出來,我和大哥都沒辦法喊出來。”
一想到那倆的窩囊樣,張氏心下鄙夷,臉上布滿笑意,“阿娘也不大清楚,興許遇上了啥不好的事情,讓她們緩緩就好了。”
“嗯……”
他總覺得,那邊肯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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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鬨事兒的人,拆屋進行順利,向禾留下那些拆下來木頭,用來打在屋後的山體,繞個半圈兒。
匠工卸完土磚返程繼續推來,四嬸兒一直在幫著,那些稻田不用怎麼打理,天公作美,隻需再過上半月便能收割。
蘇氏和四嬸兒準備午飯,向雲帶了向惠英過來幫忙,與昨夜不同,今日的她顯得有些拘謹,但是個眼裡有活兒的人,見著需要幫忙便動手。
向禾坐在一旁休息看著她,已經十七歲還未定親,隻因她家中困難,親人接連去世,被媒婆子認定是個喪門星,都沒有人家願意相看。
最重要的一點,她是那男鬼的女兒。
一開始向禾沒認出來男鬼是誰,畢竟模樣年輕,原身記憶模糊,後問詢他的姓名,才知是死了十三年的五叔向忠。
他死後五嬸兒也跟著病逝,三爺爺悲痛連失兒子與兒媳,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