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向禾起了個大早,但私塾的學生更早,外頭朗朗讀書聲高亢,看來這些學生還挺積極的。
洗了把臉走去後廚,有兩位大娘大叔在忙活著,向禾吸了吸鼻子,昨夜隻吃了些糕點,現在餓得慌。
屋裡的大娘瞧見,抬手招呼她進去,“您是向姑娘吧?先生交代過了,這是給您準備的。”
眉尾輕挑,向禾快步走進去掀開蒸籠蓋,竟然是肉沫粥!
她連忙端起來吹了吹熱氣,張嘴開始吃起來,“這夥食……早膳還不錯誒!”
“先生可不會讓學生餓著,”大娘又拿出一碗包子,“來,吃些肉包子,管夠!”
“多謝!”
在後廚快速吃完,前頭學生們的讀書聲也停止,換上笑聲一片。
向禾剛走出灶房,刑寂就站在外頭等著她,“姑娘,今日我帶您一程。”
“麻煩你了。”
兩人穿過外廊走向中庭,向陽向雲小跑過來,“阿姐!休沐三日,我們吃過早後就可以回去了!”
“好,你們先去吃,然後收拾一下書本之類,我出去買些東西,一會兒便回來接你們。”
“好。”
向禾與刑寂一同出了大門,兩人走著上街去,向禾打算去一趟東市,看看那邊有啥好東西。
東市大多都是又貴又好的東西,且這兒多是富貴人,開的鋪子自然也是高大上的鋪子。
刑寂陪她走了好一會兒,發現她正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著什麼。
“姑娘在找什麼鋪子不妨說出來,興許我知曉。”
向禾又看了一圈兒,“王家的香染坊在哪兒?是鋪子嗎?”
刑寂不解她為何要尋香染坊,但還是老實回話,“王家的香染坊不在街上,但是有他們家的布匹鋪子,姑娘要去看看?”
“行呀。”
跟著刑寂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一處大大的鋪子門前,這大早的竟已有不少客人在,看裝扮模樣,都是一些相對富貴的人。
更彆說各家小姐們喜愛裝扮,裡頭多為年輕人。
向禾仰頭看著香染坊的招牌,就是這招牌才值錢。
“走,進去瞧瞧。”
她一進去,一身粗衣便引起裡頭的人的注意,但她身後刑寂的衣著卻不相同,這便形成鮮明對比,大家紛紛耳語兩人關係。
向禾根本不在意這些,更彆說刑寂。
兩人旁若無人地走進去,掌櫃叫來小廝,自己過來迎客,“小姐,公子,可有心儀的顏色?”
言語間沒有絲毫的鄙夷之意,難怪能當一家大店的掌櫃。
“隻是隨便看看,掌櫃的你去忙吧。”
掌櫃的很懂看眼色,略微點頭後便自顧忙活,向禾也真的是隨便看看,也不伸手撫摸,免得店內的貴客嫌棄。
她遊走了好一會兒,站在幾位姑娘擁簇著的一方櫃桌之後。
“聽說了嗎?這家的王少爺想納妾沒納成。”
幾位姑娘不免小小詫異驚呼,“王少爺什麼身份,竟還有納不成的妾?”
那聽聞小道消息的姑娘掃了一圈兒,晦暗細聲說道“聽說那家的女兒不好,被王少爺當場退了!”
“這富貴都沒攀上,那姑娘不得哭暈過去。”
此時另一位姑娘疑惑道“王少爺多連正妻都不曾有,怎的突然想要納妾了?”
“聽聞王家老夫人近日身子差,想辦場喜事兒衝衝喜唄。”
“難怪,王少爺可是不收心的,我道咋突然轉性了呢。”
王榮興花名在外,輕易都不娶妻,看來這回想要納向蓮花為妾,可能也是因為家中催促,他才在各個“老相好”中挑了向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