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進一路,向禾便念了一路的經文。
那乾活的人似乎道行不足,一頓輸出被向禾截斷後,又斷斷續續嘗試了幾次,但都被向禾給打了回去。
可就是多次這樣,向禾也難受得不行,總是忍不住暗罵幾句。
“這鏡花怎麼這麼久……”
她掀開車簾往外望去,一道霧白色衝了進來,隻一瞬便變化了形態,端莊坐在向禾身旁。
鏡花還是一身黃杉,端莊有禮,“道長,您阿奶沒瞧著,倒是見著一位也是道長模樣的男人,在他壇前揮舞桃木劍呢。”
“可看清桌上之物?”
“一張黃紙上寫著紅字,有名有姓還有生辰八字。”
賀歲安眉頭一沉,“可是向姑娘姓名?”
鏡花似乎有些忌諱不敢說,向禾擺擺手,她才道“不單單是道長,還寫了道長一家子。”
聞言,向禾不氣反笑,“好家夥,這老虔婆可真敢啊,自家血脈都敢動這個念頭,比我還狠心。”
居然把老三家的全部寫上,這是讓他們一家子都不好過。
那看來家中親人也備受辛苦,她得趕緊解決才行。
“那道士在何處。”
“鎮子偏西北方的一座破廟中。”
在外頭的刑寂聞言,甩動馬鞭驅趕大馬,馬車的速度提了起來。
兩人穩坐馬車內,鏡花看著自己搭在膝上的手,不敢再言語。
車廂內一時沉默下來,向禾閉目養神,賀歲安卻覺得她在憋著心思,看來這回是不打算放過那家。
隻是她說的以牙還牙,難道用道術對付?這不會違背什麼嗎?
他猜測無果,而馬車也到了某處停下,鏡花消失在車廂內,向禾率先跳下馬車。
掃視一圈兒,他們停留在一處矮山下,隻需抬頭看上去,便能看到一處破敗房屋。
向禾將掌心鏡放在懷中,“鏡花,便是那處?”
她耳邊回想鏡花的聲音,向禾把布包往賀歲安手上一塞,眉目凜然,“裡頭有我的辛苦錢,先生可要看緊了。”
賀歲安怔怔點頭,看著她氣勢洶洶挽起衣袖就往上走去,他將布包攥在手中,提步跟上。
刑寂在這裡看著馬車,這裡離上頭也近,若有什麼事情,隨時都能飛身上去。
而向禾步伐很快,一條小路順延而上。
耳邊傳來呢喃聲,還有鈴鐺的聲音,隨著輕喝踩地發出悶重聲音。
向禾一冒頭,便看到一個穿著灰色道袍,一手桃木劍一手鈴鐺,在那裡走著不成形的天罡步。
那供桌是破廟裡的,桌上擺了很簡單的東西,一個香爐幾顆野果,燃著香燭,香爐前是鏡花所說,黃紙紅字。
她笑眼隱藏怒意,上前幾步,“道長這是在做什麼呢?”
一心關注做法的道士驚了一下,顫了一下肩膀看過去,見是一位小姑娘,不耐煩地擺手,“小姑娘家的可彆靠近這裡,本道在做法呢!”
“做什麼法?小姑娘很是好奇。”
向禾一步步靠近,那道長癟著嘴滿眼不耐,“與你無關,趕緊走。”
麵對他的不耐,向禾依舊笑著,幾步便靠近壇前,“呀!這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嗎?”
“你瞎說什……”
回味過來,道長兩眼一瞪,手上的鈴鐺都顧不上,隻想去抓那張紙。
向禾怎會如他所願?
伸手率先搶到了那張寫滿八字的字,道長暗道不好卻強裝鎮定,仰著頭以下巴對人,“小姑娘,這同名同姓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