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仿若著魔般,訴說著行凶時,兩眼放光。
那些男子見她貌美,唱得一嗓鸝音,還會那媚人的本事兒,天為被地為床。
事了想拂袖去,女子便問歸期若何,男子們的口徑從來統一。
便是那答案,讓她不再暗藏殺心。
美人刀,刀刀致命。
她聲聲詮釋殺人時的快感,有些學生聽得生理不適,背過身去乾嘔。
向禾與賀歲安眼觀鼻鼻觀心,隻要她認,那大家就沒了嫌疑。
此時縣令眉頭可夾蚊蠅,厲聲追問,“那他們幾人呢?可是你的同夥?!”
女子笑聲停止,眨巴著眼看向向禾,“她?我又不認識……”倏而歪頭沉思片刻,“她昨夜被我打了,腿上就是我紮的呢!”
“那他們呢?”
看向縣令指了指賀歲安和刑寂,女子在看到兩人時亮了眼,“呀!這好生俊俏的!可惜了……昨夜應該快些下手才是,錯失……”
聞言,賀歲安眉心不動聲色一蹙,臉色依舊平靜非常。
向禾還是那般神色,聽得女子所言抬眸,“大人,我們真的隻是上山尋人,她還對我大打出手了呢。”
縣令眉目陰沉,“你們昨夜實在冒險,應先去報官讓衙差去尋人,萬一你們應付不來,有了死傷可就不好了。”
賀歲安扶著向禾起身,“謝大人教誨。”
“來人,把人帶走!還有那些屍骨全部帶回衙門,一一尋親!”
“是!”
門外衙差將女子帶走,她還在笑著細說旖旎之事,聽得學生們紅了臉。
裡正起身送縣令出去,縣令卻止住了腳步往回看,“你們這些學生,該儘早上路趕考,不要逗留太久。”
眾人紛紛躬身,“學生醒得,大人好走。”
縣令最後深深看了賀歲安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他們一走,學生們立馬圍作一團,賀歲安則扶著向禾上了二樓,刑寂和竹楠去後廚準備吃食。
“她的記憶……”
向禾抬手推開房門,那白光立馬跳出來,遊蕩在半空。
“不是混亂,隻是當時做下那些事時,她也是有意識,甚至她自己親手完成過。”
兩人麵對而坐,那白光便遊動在中間,向禾攤開掌心,白光落下,散發的涼意使掌心變冷。
“她們兩個遭遇相同,這鬼才上了那女子的身。”
言語間,向禾在白光前虛劃幾下,“顯形吧,你沒有多少時辰了。”
那白光飛向旁邊,一道紅杉出現,逐漸形成一個人形。
兩人抬眸,這個女鬼的臉腐爛嚴重,遍布大半張臉。
與昨夜相比,現在的她安靜許多。
向禾手中把玩著香包,“你在我夢裡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不論你有多痛苦,殺人就是殺人,你該受的罪責不少一分。”
“我知道……”女鬼白嫩的手摸過腐爛臉頰,“她也會下地獄嗎?”
“會。”
“那我便沒有遺憾了……”
聽她說得輕鬆,向禾腦仁脹痛,“午時已至,我送你離開。”
“多謝道長。”
向禾雙手扣印,“陰陽之間,九層地獄……”
她的聲音輕而緩,房中日頭曬不到的角落出現陰差,是宋河。
“勞煩差大哥走一趟。”
宋河木著臉搖頭,“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