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給我?”鐘建國沒聽明白似的,嘲笑著問弟弟。
“啊,我送你!”鐘誌遠明確地說,一臉輕鬆的笑容。
“你講鬼話哦,等你大學畢業,我都快四十歲了,還討什麼老婆!”鐘建國說,很覺得弟弟站著說話不腰痛,開空頭支票。
鐘誌遠待要說什麼,這時鐘誌洪回來了,上樓就數落起妹妹來。
“這個明華,坐在那裡吹西北風,還看得津津有味,喊都喊不回來。”鐘誌洪歎著氣說道。
“妹子你管她,大家都在看。”鐘建國說。
“你買個電視機來哇,不要隻管劉芳,妹子也是家裡人。”鐘誌洪不客氣地對大哥說。
“我還有錢買電視機?我有錢我早買了。”鐘建國歎了口氣。
“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鐘誌遠學著電影裡的台詞說。
“什麼麵包,牛奶,在哪裡?”鐘春香許是沒聽清,隻聽到麵包、牛奶,一邊爬著梯子,一邊大聲地問。
“吃得像個番薯了,還想著吃吃吃!”鐘誌洪嘲笑道。
贛州話,“番茄”是說人胖。
“哈哈,誌遠不是講有麵包,有牛奶啊?”鐘春香打著哈哈說。
“有麵包牛奶啊?”鐘明華也在樓下叫了起來,吱嘎地爬上梯子來。
“又來了一個番薯!”鐘誌洪笑道,“看完電視就想吃。”
一時閣樓裡唧唧喳喳的,好不熱鬨。
燈滅了,夜靜了,能聽到江水汩汩流動的聲音。
鐘誌遠躺在床上,肚子裡有股氣在轉,脹得不好受,掀了被子側身悄沒聲息放了個屁。
“你們哪個放的屁,好臭!”鐘明華捂著鼻子抗議,她和姐姐睡一張床。
“你們自己放的屁,還講是我們!”鐘誌洪反駁道。
“肯定是你們,鐘誌洪就是你,不然你著什麼急!”鐘明華推斷道。
“你亂講,標致婦人放臭屁,是你,吃得跟番薯一樣!”鐘誌洪大聲道,腳都蹬了起來。
“唉,放個屁都轉不開身,鬨什麼,”鐘建國歎息著,幽幽地說,“彆亂動,掀了被子。”
“吵什麼,吵個屁啊!哈哈……”鐘春香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你嫑笑,鐘春香是你放的屁!”鐘誌洪矛頭又指向了姐姐。
“我冇有哦,不像你,亂放屁!”鐘春香不屑地說。
“啊呀,明天我租出去住,讓你們吵,一個屁都有得吵!”鐘建國自言自語地說。
“是啊,是要搬出去了,劉芳在等你哦。”鐘誌洪懟了大哥一句。
“好好好,嫑講起,一個屁的事講到我和劉芳乾什麼!”鐘建國生氣地說。
黑暗裡,鐘誌遠聽著兄弟姐妹的對話,心裡樂得不行。
“你們嫑吵了,屁是我放的!”鐘誌遠大方承認了。
一下子靜了下來,然後鐘明華嗬嗬地笑了起來,“原來是誌遠哥哥!”
“有什麼不好的,你們首先想到我,這個才是最壞的,不聲不響。”鐘誌洪很是忿忿不平的說。
“哪個喊你平時不學好哦!”鐘春香懟道。
“有這個秀才在啊,你們都不會講我好,我是曉得了。”鐘誌洪沒好氣地說。
一個屁,讓兄弟姐妹嘻嘻哈哈,吵吵鬨鬨了好一會。
鐘誌遠美美地歎息一聲,感覺這才是生活的原味。
這夜,聽著兄弟姐妹們的鼾聲,還有弟弟不時的磨牙聲,鐘誌遠失眠了。
父親五十多了,再難崛起,母親一個家族婦女,能指望她做什麼?大哥進了工廠,也就這樣了,姐姐和弟弟,唉,沒指望,還有一個上學的妹妹,這個家急需要他來重振雄風。
想到妹妹蹭電視那幕,鐘誌遠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他越想,內心的急迫感越強。
這個前世的人事總監,開始頭腦風暴。
然後,就見他悄悄地披衣起床,輕輕地將書包裡的手機拿出來,鋪開紙,在黑夜裡快速地抄寫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靜夜裡,後牆人家裡響起了輕微的動靜,悉悉簌簌的。一陣壓抑著的聲音傳進鐘誌遠的耳朵,女人激動時“嗬嗬”的嘶叫聲,伴著床腳吱嘎作響的搖晃聲,有節奏的響動著。
後牆是姓張的小兩口,他們在做好事!
水板房是杉木板隔斷,一板之隔,木板和木板之間還有縫隙,聲音雖小卻非常清晰,從聲音都能判斷出兩人的姿勢。女人的聲音像是很難受,一會兒傳來女人不滿意的聲音“你怎麼搞的?不出力啊?!你下來,我來弄你!”
鐘誌遠笑歪了嘴,竟然有這好戲。
前世從未聽到過,想來是因為自己睡得死,沒像今天這樣深夜未眠。
這個世界,許多事情發生了,隻是自己感覺不到,還以為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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