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暖離開時,是慕容溟親自送行的。
他給她提著包袱,兩人步行去一品成衣鋪。
擔心被人認出來,他還讓暗六給做了些偽裝。
到了一品成衣鋪外麵,停住腳步,目送她進去,直到看不到人,才戀戀不舍離開。
一品成衣鋪後門此時已經站了二十多名鏢師,另外有十一輛馬車,其中十輛包裹得嚴嚴實實,並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
皇甫漱玉一身白色雲錦飛梭袍,頭上戴著一頂白色帷帽,大概是不想讓人看清他長相。
金子站在一邊,不停的指揮著什麼。
見“他”過來,急忙把頭彆到一邊,假裝看不到。
總覺得這瘦小個兒,是來跟自己爭寵的。
“東家,我來了,需要我做什麼?”
杜暖暖背著雙肩包出現,讓人視線不由得集中在她身上。
也不知是看她還是在看她身後的包。
皇甫漱玉點點頭,從袖子裡掏出幾張銀票和一個冊子。
“金子需要負責貨物運輸,沒有時間打理我們的吃住,所以這一路你的工作就是安排我們一行人的吃住問題。”
“這是一千兩,用多少,用在哪裡,要有賬目記錄。”
“好的,保證認真完成任務。”
杜暖暖接過冊子,直接塞在最裡麵一層背包裡,與羽毛筆一起。
這玩意兒還是昨晚睡覺前突然想起戶籍沒帶,又派人去半庭居取,順便把羽毛筆一起拿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不然拿隻毛筆再拿墨塊拿碗上路才麻煩。
銀票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兩。
“東家,這飯食怎麼安排?有沒有標準?比如幾葷幾素?飯後水果?還有如果錢不夠怎麼辦?”
反正她是不可能倒貼的,更不想先墊付。
自己可是打工仔,是窮人!
“你看著安排,隻要讓大家能吃飽就行。一千兩,正常吃食半個月根本用不完,除非有人彆有居心。”
皇甫漱玉雖然帶著笑意,聲音也溫和有禮,但杜暖暖就是聽到了其中的警告。
杜暖暖嘻嘻一笑,點點頭。
“放心吧,我這人雖然其他優點不多,但人品還是有保障的,既然東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我肯定給安排妥當。”
將銀票仔細放好,又等了一會兒,前麵十輛馬車開始緩緩啟動。
因為金子要看管貨車,所以與二十多名鏢師騎馬前行。
剩下一輛四角掛風鈴的馬車,這是皇甫漱玉的專屬寶馬。
杜暖暖看看自己,沒馬沒車,難道走路去?
急忙叫住掀車簾彎腰準備進車廂裡的男子。
“東家,我坐哪裡?”
皇甫漱玉掀車簾的手一頓,這才想起來把這人給忘記了。
“可會騎馬?”
杜暖暖搖頭。
來這裡之前連活馬都沒見過幾次,怎麼可能會騎!
多趕一輛車,就多費工本費。
皇甫漱玉終於開尊口,“那就與本公子一輛吧。”
杜暖暖還想問可不可以坐前麵馬車車轅上,不過舉目看去,其他車輛已經走遠,就隻有麵前這輛。
和老板坐同一輛車,壓力太大,但不坐……
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把我開除。
心一橫,抓住車轅飛快爬上去,到車廂裡找了個位置縮著。
上了馬車,皇甫漱玉已經取下頭上帷帽,溫文爾雅的模樣讓人生不起半點反感,反而想與之親近幾分。
杜暖暖摸摸鼻子,將背包取下來抱在懷裡,縮在他對麵角落裡,靠在車壁上假寐。
皇甫漱玉瞅了一眼,在旁邊箱籠裡拿出一本書,怡然自得津津有味看起來。
杜暖暖開始是假寐,後麵不知不覺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