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暖拿著銀票和寶石傻笑了一會兒,猛然想起什麼,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球!
自己好像忘記什麼了!
前幾日他問她家人時,她說自己家隻有兩口人,上麵有個哥哥。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她哪裡來的雙胞胎妹妹?
想到這裡,冷汗頓時冒上臉頰,後背濕乎乎一片。
要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欺騙他,會不會隨手就把自己給捏死?
杜暖暖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而且對方那麼聰明,不可能沒察覺到自己前後話裡出現邏輯問題,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知道自己是女的?
手裡的寶石和銀票不香了,顫抖著手將兩個盒子放在桌上,整個人跌倒在座椅裡,後背緊緊靠著馬車壁。
滿腦子都是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皇甫漱玉湊過來,用白色手帕輕輕擦拭她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滴。
“舅舅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舅舅”兩個字,突然變得無比的刺耳。
她也想當他舅舅,可惜自己少了零件。
要是他需要自己當舅舅,倒是可以去找個木頭安上。
“我,我……她……你……”
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完全一句話。
“嗯?”
皇甫漱玉已經坐在她旁邊,與她同坐一張椅子,手裡的手帕還在她太陽穴上輕拭。
他身上有淡淡鬆香味,深吸一口,讓人神清氣爽,但現在,杜暖暖清爽不起來,隻覺得腦子混沌一片。
他果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知道的?”
她模棱兩可,沒說其他話,也存了試探的心思。
“你身子在顫抖,是不是生病了?”
皇甫漱玉湊近她,能感覺到對方身子微微顫抖,神色有些擔憂。
“等一會兒到地方,我帶你去醫館。”
他沒有回答她問題,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有意回避。
杜暖暖再次顫抖著嘴唇開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果自己此時身份暴露,她不知該怎麼辦。
溟不在身邊,鞭長莫及。
女扮男裝不說,還沒在玉瓊樓登記身份,沒家人,沒配偶,一條條明明不是罪的罪責,她擔當不起,很大可能會被叫去典樓。
皇甫漱玉放在她臉上的手帕頓了頓,大著膽子將她肩膀扳過來,緊緊將人摟在懷裡。
“彆怕。”
短短兩個字,從他裁若柳葉的薄唇中鄭重吐出來,讓人心裡突然生出些踏實感。
杜暖暖被她抱在懷裡,鼻尖聞著淡淡的鬆香,將整個重量都放在他肩膀上,慢慢冷靜下來。
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如果他想害她,早就可以舉報了,但他不但沒舉報,還與她說了些自己家的事,而且還給她銀票,一步步引誘她說出娶他的話,他……
圖色???
看上她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不怕了,畢竟自己也圖色圖人還圖錢,大哥彆說二哥,大家半斤八兩。
皇甫漱玉見她不再顫抖,這才不舍的放開。
摸摸鼻子,回答她剛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