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拾光依舊穿著那套染血的衣服,他一路走過這間陰暗的牢房,那些被拋棄的人用麻木的眼睛看著他,也不求救。
他們已經對這個操蛋的世界絕望了。
不過,謝拾光還是把所有的牢房門都打開了。
他們跟他一樣,失去了自由和依靠,某種程度上很相像,順手就救了,反正他已經把賭場背後的人都得罪死了,肯定被追殺的。
至於他們還願不願意走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密室裡還有一個老頭,他緩慢睜開雙眼,其中一隻眼睛混濁不堪,一隻眼睛布滿血絲,看著很嚇人。
他身上傷痕也多,看著比其他人受傷要重。
他醒了也不坐起來,就這麼躺在這裡,麻木的看著這一切。
即使看到鮮血淋漓的命案現場,他也生不出絲毫恐懼。
在災區,這種情況還挺常見。
慢慢地,他扶著牆壁爬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他要走。
他要去外麵。
他要去找阿許。
阿許一個人會害怕的。
但他的腿斷了一隻,現在隻能一瘸一拐地走著。
謝拾光看到了,他沒有多說什麼,上前把人背起來。
這間密室就關著兩個人,他得帶走這個人,必要時還可以做人質。
賭場背後的人在沒有撬開他的嘴時應該還不想讓他死。
謝拾光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曾和並不反抗,他現在隻想到曾許那邊去。
他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等海棠和斂容回來時,已經人去樓空了。
隻剩陳大一行人和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怎麼回事!暴露了嗎?被南區的人發現了?”斂容看見這場麵,臉都嚇白了,當然,不是被這血腥的場麵嚇的。
組織裡變態挺多的,所以見的也不少,隻不過這個任務前後都是他負責的,這要是被上麵知道了……
他一把扯過角落的陳大,厲聲喝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大哆哆嗦嗦地把他看到的事情全說了,當然,他把自己部分美化了一番,儘管可信度不高。
“你們沒去追嗎?啊?廢物!”
得知這些人就那麼讓那兩個人水靈靈地走了,斂容氣的胸口都在痛。
然後,陳大就死不瞑目了。
斂容氣極了,他掏出了槍,直接送陳大下地獄了。
“去追啊!愣著乾嗎!想去陪他是嗎?”斂容罵罵咧咧,卻沒有再動手。
這裡還需要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