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琴這些年心裡也是有不少委屈,她對老頭有期望,所以好多事情不能當麵說。
現在都到這地步了,想必老頭心裡麵也明白了,不然也不會這麼鬨騰。
大家心裡麵都清楚,那有些不滿就不用憋在心裡麵了。
“我可是實實在在嗎,日日夜夜在你身邊伺候。給你端茶倒水,端屎端尿的伺候著,我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得到,隻得到了幾句你的口頭承諾,一點經濟保障都不給我,你這不是耍流氓嗎?
沒這麼好的事情,你沒有良心,就彆怪我不留情麵,我都五十多了,我也得給自己打算打算。
我兒子兒媳婦也靠不住,你是知道的?
我一直命苦,我不想再苦下去了,不想晚年拖著年邁的身體再給人乾活去。
我必須要為自己想後路。
要不是你把事情做的太絕,我也不會走這條路。”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出來,她都打聽過了,遺囑是可以重新立的,死前最後一次修正才是有效的。
這是她花錢找人弄得一份新遺囑,她要這房子都一半。
到時候如果老頭兒子回來糾纏,她也不怕,她有遺囑證明。
她伺候老頭十幾年了,外人看來是感情深厚,留給她半套房子也是無可厚非的。
如果有爭議和議論,那就讓他們說去吧!
以後她就不住在這裡了,這些鄰居什麼的,她一點也不喜歡,
當麵對她有笑臉,背後難聽話可沒少說。
“我”老頭子似是有什麼話想說,但是精神不濟,剛才折騰了一番,他再也沒了氣力。
劉素琴本來想逼他簽字,但是看他這樣,隻能拿起他的拇指按了紅泥按在了紙張上。
老頭子紅著眼,又傷心又屈辱。
可他隻能像個木偶人似的,任由彆人擺布,沒有反抗的能力。
五福預料對了,這劉素琴果然有壞心思。
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裴良玉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外公也住在養老院,如果哪裡的人對他不好,和這位老頭一樣,那可怎麼辦?
想著就讓人心塞。
——
繁星點點,皓月當空。
在開滿百合的花壇旁,五福正低頭跟螞蟻玩。
剛才傍晚時,有小朋友在這邊吃餅乾或零食,這些渣屑掉在了地上。
招引了不少螞蟻出洞。
看著一隻隻小螞蟻成群結隊有組織有紀律的小螞蟻在眼前勤勞的搬運食物。
真的挺治愈的。
彆看螞蟻小小的身體,但是大大的能量。
它們背扛著比自己身體還大幾十倍的食物,努力向前,它們也在努力的活著。
五福頗有興致的逗弄著一群小螞蟻玩耍。
正當她蹲的腿酸腳麻時,一陣陰風從她臉上呼嘯而過。
“你怎麼和小孩似的,還在玩螞蟻呢?”
裴良玉的腦袋也湊了過來,看著那一排排整齊的螞蟻在搬家。
“切”了一聲,“真無聊。”
五福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酸乏的腿。
“回來了,怎麼樣了?”
裴良玉道“和你猜的大差不差,那藥肯定是有問題的。”
然後他把自己在屋內的所見所聽都傳達給了五福。
不過闡述的過程中,他還挺生氣的。
“那老頭狀態不好,說幾句話都沒有力氣,我看再幾碗藥下去,他就得歸西了。
錢有這麼好嗎?為了一點錢,都能害人。
好歹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啊!”
五福道“那是因為你不識人間煙火,沒有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