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暮舟心中一動,正欲開口詢問,卻聞身後傳來元林愉侍女那略帶緊張的聲音“魏指揮使大人,真是有勞您了。”
他轉身望去,隻見春棠一臉鎮定,但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慌亂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魏暮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無妨,舉手之勞。”
說罷,他輕輕跳下馬車,春棠鬆了一口氣,而秋竹則依舊難掩慌亂之色“你說,指揮使大人有沒有看出殿下是女子?”
春棠淡淡地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
實則她心中亦無十足把握,隻是不願讓秋竹更加擔憂罷了。
魏暮舟望著元林愉的馬車漸行漸遠,心中那份異樣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他輕輕揚起嘴角,仿佛在回味著剛剛那份親密與溫暖。
然而,這份思緒卻被身旁閒王的突然開口所打斷“不知魏指揮使可否賞臉,讓本王搭乘您的馬車一程?”
魏暮舟迅速收斂心神,淡然一笑“閒王客氣了,自然可以。”
馬車之內,閒王一番斟酌之後,終是開口言道“今日之事,還望指揮使能夠代為保密。”
魏暮舟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此事若想瞞住,怕是難上加難。那些盯著閒王的人,又怎會輕易放過此次機會?況且,閒王不過是與愉王共飲了幾杯,又有何懼?”
閒王聞言,不禁輕歎一聲“本王明日便要前往宮中述職,可今日卻還與八弟在此飲酒,難免會讓人心生誤解,認為本王不思進取。”
魏暮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王爺不是一向如此嗎?何須在意他人言語?”
閒王望著眼前這位言辭犀利之人,嘴角不禁微微抽搐這人的嘴,還真是毒辣得緊。
魏暮舟忽地想起元林愉,眉頭微皺“愉王殿下酒量淺,酒品亦不佳,日後王爺還是少帶他出來為妙。”
閒王回想起元林愉方才的模樣,亦是忍俊不禁。
然而,聽到魏暮舟如此直言不諱地評價元林愉,他不禁咋舌“指揮使說話如此直接,莫非是八弟方才抱住你,讓你心生不悅?”
言罷,他又連忙補充道“咱們都是男子,還望指揮使莫要怪罪於他,更不要輕信那些流言蜚語。”
魏暮舟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隨即又笑了笑,未置可否。
閒王見狀,也不再多言。
他心中暗道日後還是儘量少帶愉王出來吃酒了,免得再鬨出這等嚇人的場麵。
皇宮深處,禦書房內,正值休憩之時,魏暮舟卻意外被元帝召至皇宮,共弈一局棋盤上的風雲。
麵對那九五之尊,魏暮舟的神色恭敬而沉穩,棋盤之上,他的每一步棋都透露出不容小覷的智謀,未有絲毫退讓之意。
元帝看著自己又一次落敗,不禁爽朗一笑“愛卿的棋藝,依舊是那麼犀利,未曾有絲毫減退啊。”
魏暮舟謙遜地回應“陛下過譽了,您的棋藝亦是高超,若非臣全神貫注,恐怕早已敗下陣來。”
元帝輕笑一聲,隨即話題一轉,將魏暮舟召來的真正緣由緩緩道出“近來,朕因幾個皇子的瑣事煩心不已,尤其是愉王,朕將他接至都城,本意是讓他遠離紛爭,安穩度日,可他倒好,三天兩頭便傳出些風流韻事,且還與男子有關,真是令朕頭疼。”
魏暮舟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元林愉下午醉酒時依偎在自己懷中的畫麵,他迅速收斂心神,溫聲道“陛下,殿下年輕氣盛,那些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待他年歲漸長,自然會懂得收斂。”